大信义叉手道:「父亲教训的是,我们或可作滑竿,肩舆,抬着独孤老爷出发?」
秦越人摆手道:「不可,不可,先前是急于逃命,所走道路虽然狭窄泥泞,但好歹有惊无险……此刻却不能再搬动他了。」
江朔道:「爷爷所中之毒还没好?需得静养多少时日?」
秦越人道:「独孤丈所中之毒,药性猛恶,哪里是一朝一夕就能治好的。需得传他疗伤吐纳之法。只有自己调理好了体内先前受损的脏腑,才算大功告成。时日么……我看怎么也要半年、一年的时间。」
大信义道:「好,那我便也留在此地陪伴阿爷。」
秦越人道:「诶……这如何使得?你既为一府之刺史,一州之城主,怎能不做正事却老在外面晃悠?」
大信义道:「孩儿四十多年了才见到亲生阿爷,正是尽孝道的时候,衙门的事情自城中有小吏按部就班,想来也不会出什么纰漏。」
云姑也携着秦越人的手,道:「
义儿说的是,我也留在此地陪着你。」
秦越人却为难道:「可是据越人所知。云姑你和北溟子可还是夫妻,这……」她陡见
自己儿子和爱人,自然无限欣喜,但他此刻亦是一个笃信景尊的景徒,想到与云姑四十年的虐情就违反教义,心中不禁大为踟蹰起来。
李珠儿跨前一步,从衣袖内取出一件纸笺,朗声道:「云姑,此乃北溟子亲笔所书《放妻书》。你和越人大贤尽婚配,无需为难。」说着恭恭敬敬地将笺子双手递于云姑。
这书笺是锦帛所制,封皮上写着「和离」二字。云姑打开笺子果是一份「和离」文件,只见上书:
盖说夫妻之缘,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夫妇;三载结缘,则夫妇相和;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物色书之,各还本道。愿妻大绮云娘子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扫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选聘佳婿,弄影庭前,美效琴瑟合韵之态。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见了这张笺子,云姑才知这整件事情原来背后都有北溟子在背后妥为擘画,早早便将和离文件都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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