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珠儿道:「不错,大祚荣就北溟子
大野勃这么一个亲弟弟,若大君侯确实是大野勃的儿子,那可不止于做这个小小州府的长官,怎么也得领五京之一,而不是扶余府这么一个西边的边陲小镇。」
江朔疑惑道:「我还有一事不明——云婆婆既然对秦越人从未忘情,为何那日见秦越人登台后就自隐去了?」
李珠儿道:「她初见秦越人未死自然大喜,然而想到秦越人既未死为何不来找她,便有喜转恨,恨秦越人薄情,继而又想秦越人定然是有苦衷的,不知他受了什么威胁或是什么不可说的密辛,于是有由恨转忧了。」
江朔笑道:「这些个心内变化,珠儿姊姊你是怎么知道的?莫不是你自己揣度的吧?」
李珠儿低声道:「你们找她不着,我却知道她在哪里,这些日子云姑一直在你们左近,却又不敢接近,只是自己在林中自言自语,这些话可都是她自己说给我听的。」
那边三人却已经止住哭声,秦越人抚着大无艺肩头问道:「儿啊,你叫什么名字?」
大无艺道:「我原是姓「大」名「无艺」,现下认祖归宗,是要改姓秦的。」靺鞨本无文字,渤海国和大唐一样用的汉字,但国人识字的极少,便是王族,也都起的什么「大武艺」、「大门艺」之类的名字,因此大无艺也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名字难听。
云姑却颇不好意思,道:「越人,我当时以为这孩儿是大野勃的,因此给他起了个歪名,你给他起个你秦家的好名字把。」
秦越人笑道:「我本也不姓秦,「秦」者「大秦」也,乃汉人对我波斯的称呼。况且「大」姓本也是你的母姓,要我说这姓就不必改了,「无艺」确实不好听,要我说人无「信」不立,不如叫「大信义」吧。」
大无艺扣头道:「自今日起,孩儿便叫「大信义」。」他口称孩儿其实已是四十二岁的中年人了,秦越人搀他起来,道:「你可有了子嗣?」
大信义起身叉手道:「回禀阿爷,孩儿已育有两男一女,
秦越人高兴地道:「赞美景尊,我老翁今日老来得子,还一并有了孙子孙女!」
大信义道:「阿爷,你随我和母亲一起回扶余城吧,那里才是我们的家,儿女绕膝,同享天伦,岂不美哉?」
秦越人道:「此刻却不能去。独孤丈体内地毒气尚未尽除,可受不了长途舟车劳顿。我须守在此地等待老丈毒气除尽,才能离开。」
大信义叉手道:「阿爷仁心仁术,孩儿全凭阿爷吩咐,我们便一起在这泊汋城中住下,只等独孤丈大安了再一起回扶余府。」
秦越人惊道:「孩子,你既然做了渤海国的扶余城主,当不负王恩,食君之禄当忠君之事。又怎能只顾自己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