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爷!”
许显纯略微组织了下语言后,接着说道:“王化贞最先招认,袁应泰刚开始拒不承认,在见到袁应泰的证词后,只认罪却不愿意配合供出其他人,臣用了一番手段后,他才如实招来。
至于崔景荣,在见到锄奸司收集到的证据后,很配合地供出所有他所知道的人和事!
三人的供词,不仅牵涉到了辽东与宣大的一些文武官员及商人,还牵连到了大量的兵部与户部官员,吏部、督察院、六科等衙门也有不少!”
许显纯说完,默默地跪倒在地,等候着朱由校的回复。
朱由校瞅了一眼证词,然后右手食指不自觉地轻敲着桌面。
这是朱由校从前世就养成的一个习惯,每当思考较为棘手的问题时,就会下意识地有这个动作。
而动作轻重缓急,则要视这个棘手的问题的程度而定。
朱由校一边敲击着桌面,一边思考着如何妥善处理这些被供出来的人和事。
崔景荣三人肯定是要被斩首抄家的,而且尸首还要被传檄九边,一个是为了给九边中低层将士提升士气与朝廷内同感,另一个则是警告九边中高层文武官员,私吞粮饷、走私资敌、残杀同僚的下场。
至于三人的家人,若是有参与三人的犯罪之事,不管轻重,一律斩首,而极不配合的袁应泰直接夷三族。
这三人好处理,但那么多的文武官员可不一定好处理,特别是涉及到了大量的边关武将,弄不好是会造成九边兵变的。
现在的大明,在文官的刻意打压与武将贪婪的双重破坏下,真正属于皇帝与朝廷的军队已经跟佃农差不多了。
而真正能打的将士,都是武将们通过吃空饷与喝兵血豢养的私人家丁,这些家丁可不管什么国家民族,他们只听从给他们优厚待遇的武将。
有奶便是娘,便是他们最真实的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