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本不该是当臣子的说,您若是封了建章宫,是自断一臂啊!”
存着建章宫,就是存着内外朝,
存着内外朝,就是加强君权。
而刘据不要内外朝了,此消彼长,那岂不是又加强了相权,削弱了君权?
刘彻忙乎几十年的设计,不都是要作废?!
说罢,殿内再无声音,丞相庄青翟低着头,任由汗水滴落,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
内外朝存在与否,是君权和相权的博弈,
就是落在刘据和庄青翟身上,
可此刻的局面却格外怪异,
本该加强君权的刘据,反把相权推高,
本应争取相权的庄青翟,又在替皇帝考虑,
两人捂着兜,都不愿意揣进去。
“庄大人所言,老成谋国,
然尚书为内朝,丞相为外朝,
尚书统制政事,丞相总领百官,
政事落于何处?就是要百官去做啊。
如此孤觉得,尚书就是无名的丞相,丞相就是无权的尚书,
他们本是一物,为何又要以一化二?”
“唉!”
丞相庄青翟长叹口气,心中的话再不能说出口,
只能搁在心里嘀咕,
殿下!您不是明知故问吗?!
这便是在分相权!
霍光拱手,刘据示意他说话。
行礼,看向庄青翟,霍光眼神尊敬,
今日一接触,霍光知道,庄青翟是个好丞相。
“庄大人...”
丞相庄青翟望向隔殿对坐的霍光,
他也知道,未来丞相的位置,就是要交到这个年轻人的手上。
既然大家都开诚布公,霍光也不藏着掖着,
“殿下此意,并非着眼于君相权争,而是放在了天下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