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城墙虽高,却挡不住他的脚步。他临近城墙,只见城上有巡城官兵,来回穿插。他趁这干巡兵走过的空隙,施展轻功,身子跃高丈余,然后左足踢右足借力上升,如此反复交错,毫不费力跃上城墙,只见城墙垛口有旌旗招展,在夜中猎猎作响。他想也不想又趁人少时翻身跃下高墙,隐入京城。城中的勾栏依旧灯火辉煌,客来客往,一派温柔乡里。忽然有一队官兵押解几名要犯,因为那几名被押之人都有头镣,可见是重犯,否则也用不着上这铁镣。袁承天见他们走来,闪身一旁,伺机看去,不看则可一看则心惊不已,却原来是忠孝堂主温如玉——他是新任忠孝堂主,守护在袁家祠堂,直是奇哉怪也,他怎么被捕?现今袁门袁承天是为少主,袁门辖有四堂,意为东南西北,居中则是袁承天;东为紫微堂,原先堂主是赵谦,他死之后,袁承天委任鹿振衣为其堂主,南为忠孝堂,堂主温如玉;西为朱雀堂,堂主朱啸山;北为节义堂,堂主丁宽,这是袁门四堂主,只忠孝堂主温如玉留守京都,其余三位堂主便宜行事,行走江湖,连络天下反清复明的英雄好汉,以期重光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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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忠孝堂主温如玉非是泛泛无能之辈,否则也不能委以重任,让他秘密留守于京都看护袁氏墓冢和祠堂;可是今夜缘何落于官兵之手,着实让人费解。本来袁承天还要去寻郑萧萧和赵碧儿二人,现下也没这心思了,心想还是解救温堂主为要其它的事放他一边,暂不理会。
他想了想,现下贸然出手败多胜少,只有从长计议,方是万全,所以不急不徐地跟随。远远见这温如玉一如平常,颜色不少变,显得磊落真汉子——其实他也只比袁承天小一岁,相貌俊逸,可说温温如玉,仿佛二八女子,让人心仪。今日无由原因蒙难,袁承天岂能任由好兄弟蒙难而不出手?
这众官兵押解温如玉去了多铎的摄政王府。袁承天眼见王府高墙大院,树木森森,威严尽出,王府之前有一片大广场,有旗杆,两尊巨大石狮形象俨然,看着过往行人。城中民众经过王府都收敛形色,不敢于说话,害怕无意之中惹上无妄之灾,那样实在不值的,所以人人噤声,不敢言语,由此可见这位摄政王平日之行事作风!
袁承天四下瞧瞧,只见王府四周有重兵把守,似乎这位摄政王心中有鬼,处处提防有人刺杀于他,所以布下重兵,只是他忘了古人说的那句话“天道好还,诚不欺我!”袁承天踱步来到王府后面,只见依旧高墙瓦陇,更显得在黑暗中阴森。他又停息片刻,不见有人,因为王府后院墙高丈三丈有余,上面布满铁蒺藜,以为安全无忧,所以疏于防范,其实这样便给人以可乘之机。袁承天足下一撑,凌空中又是几个翻身,稳稳落于高大院墙之上,虽足下有万千铁蒺藜,但是他身有轻功,所以便无伤害。他居高临下,便见院中种有竹林,灯光微弱,虽也有巡兵只是寥寥无几,时不时晃来走去,也是虚以应付,得过且过,并未怎么十分用心。
袁承天不敢大意,因为他深知这多铎王爷一样机谋深远,非比寻常,决不是等闲之辈,所以这王府守卫看似松懈,实则不然,也许处处藏着害人的机关,自己不能不小心在意;他想到此处,从怀中取出对青蚨,向下面黑暗中抛去。青蚨落地,叮当当乱响,只见黑影之中窜出几名侍卫,齐声喝道:“谁?”当他们四下打量,不见有人,只有风吹树动,一只野狸花猫从花丛中窜出,叫着向别院奔去。这几名侍卫才松了口气,悻悻道:“原来是只野猫,咱们向别处巡查!”
袁承天见他们消失在黑暗,便跃身而下,落地之后又既向旁跃开,以防有机关暗器,果不其然,黑暗中嗖嗖密如急雨的羽箭射向袁承天。此时袁承天以脚撑地,已然跃在半空,轻灵灵几个转身躲过这密如急雨的羽箭。他这才落地,看了一眼王府的深宅大院,心想:这摄政王真是机谋深远,处处提防,如果自己一时大意,只怕此时已然命丧黄泉。
他又走了一段路,只见前面有花厅,中有人说话,而且似曾相识。他掩身而近,透过墙缝只见大厅之中端坐一位福晋——却是晚晴侧福晋——正在与多铎王爷说话。多铎面有不豫,转身走出。袁承天一个狸猫翻滚,隐身山萝和木锦花之后。看样子多铎悻悻而去。袁承天再看这晚晴福晋也是黛眉蹙起,愁容一片,又过片刻她吩咐使女将四阿哥多福安推了出来——只见这位世子已然痴痴呆呆,面目无光,与昔日神彩飞扬可说天壤之别,不复往日气象。晚晴福晋看了一眼使女,让她下去。她来多福安面前,说道:“安儿,你怎么会这样?难道老天要惩罚于我,让你痴痴呆?可是我听昆仑派傅掌门说是他师弟也就是袁门少主——袁承天将你害成这样,先前我犹有不信,记得我与袁少侠有一面之缘,似乎也不以心狠辣之辈,——可是你又确实受了昆仑派的内力所摧残,以致头脑懵懂,似乎无有解救之法。唉!王爷甚为烦恼,可是又没有法子……”她说着说道便自掩面而泣。袁承天见她柔弱的样子,心中也是悲伤——虽然这多福安有时做事荒唐,但还不至于罪大恶极,
更可恨的是大师兄傅传书恶人先告状,将这事一味推到旁人身上,可说用心险恶。他本意要进去,可是想想也是无话可说,只怕更生祸乱,所以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悄悄地离开这院落,心中忽有一种说不出的苦痛,心想:天下父母爱护子女都是一般,有时尽管不孝,可是心中还要维护,不忍责罚,便如这位晚晴福晋虽知这多福安行事荒唐,可是内心终究是爱护于他,便是别人伤害于他,她内心终究是恼恨之极的。
他正胡思乱想,忽见一众武林中人向着一座巍峨的花厅走去。袁承天仔细看去心中不由惊异,原来这干人非同小可,只见有丐帮帮主秦于卫,属下四大长老执法长老陈元龙、传功长老戴复古、护法长老彭长春和律法长老陆进元一同扈从;其后是僵尸门掌门人言正辰、武当派掌门人无尘道长赵天横、沧州沧浪门掌门管云涛、黄山派掌门人杜永名、福建南少林坐禅大师座下大弟子不嗔和尚,其后更有药王孙思尘;这一干武林大豪都是坐镇天南地北的非同一般人物,今日齐聚王府,定然是为了什么机密之事,是以王府外面重兵把守,原来事出有因。袁承天看到此心下释然,心想:看来今夜自己可要一探究竟,不知他们商议什么害人的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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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时只见摄政王多铎步入花厅,众人见状便既鸦雀无声,又见几名得卫护佑左右,其中更有王府侍卫安引疾,还有终南剑派掌门人白一平和傅传书。多铎高踞在座,让下人置酒于每个桌前,笑道:“本王齐邀各位武林大豪前来京都,实在有事相求!”众人闻言不觉都是一怔,心想:摄政王可说皇帝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怎么会有事相求我等?摄政王多铎看出众人的疑虑,笑道:“本王只是想江湖事还需江湖人士解决,本王不便出面,所以便相邀各位。”众人这才嘘了口气,心想原来是为了江湖事。多铎话锋一转,说道:“近来京师袁门逆党蠢蠢欲动,意有所为,似乎要行忤逆之事,——还好本王的身边侍卫侦得情况,便向本王禀告。我想不能让他们有所行动,所以出其不意派王府中一等一的侍卫会同官兵去袁氏祠堂将那忠孝堂主温如玉缉拿归案,要知这袁门是朝廷心腹之患,他们的少主袁承天更是私下奔走江湖,秘密连络天下反清复明人士,妄想推翻当今,可说是大逆不道,罪该万死,百死不以赎其罪。他们袁门辖下四位堂主,分别是紫微堂主鹿振衣、朱哥雀堂主朱啸山、节义堂主丁宽,再有便是这位坐镇京都的忠孝堂主温如玉——他以为匿身袁氏祠堂便无事端,只有想得太过天真了些,先前皇帝不发难不代表不可以,所以说袁门的末日也不远了;——只是却有一件事却为棘手……”他说到此不再说下去。秦于卫见状,不觉说道:“王爷有事,但说无妨,我等当效犬马之劳。”他身为丐帮之尊,不意竟然说出此等言语,众人心中都是一怔,便是此时身在树木隐蔽之处的袁承天心中也是叹息连连,心想:当年袁帮主在世时何等义气豪迈,英雄了得,可是世事多变,自他去后,江河日下,丐帮便日趋式微,不复往日风光了,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谁想今日这位少年丐帮帮主竟自甘堕落,追随这摄政王多铎,诛杀异己,可说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辈,便是九泉之下的前任帮主袁枚也难以暝目,只有在地下叹息丐帮不幸出此逆事,有愧于丐帮前辈——因为他们都是以家国为念,民族大义,不想而今竟成如此不堪之地步,是天意,是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