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人到达一定数量后,差役就会将他们带到另一处门口,放他们出贡院。
只有口试会这么特殊,后面的贴经、墨义、策论与诗赋都是实打实的笔试,考生们要同进同出,无论发生什么意外,中途都不会再放任何一人出贡院。
李时泽等了一会儿,就听到代表前半场考试结束的锣声响了,差役们将他们领到贡院的一处侧门,开锁将他们放出去。
李瑜压根没回去,跟着其他等候的人在侧门外等着,他也是听其他人说了才知道,第一场考试会中途放出一批人。
也不知李三兄会不会提前出来。
于是李瑜揣着早上带出来的胡饼,一直等到中午,蹲在路边一边啃饼子一边盯着贡院侧门。
午后不久,只听贡院内一声锣声,侧门终于从里边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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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批考完口试的考生走出来,李瑜不断张望着,终于在人群末尾瞧见李三兄的身影。
有差役守候,他不敢高声喊叫,而是像游鱼一样溜到李三兄跟前,欢喜地观察着他的神情。
从李三兄的神情来看,第一日的表现似乎不错,没有出差错。
纪清越叮嘱过,篮子只能由李三郎自己提,不能交给任何人,李瑜也就没有要接过李三郎的提篮,而是问道:“李三兄还需等候其他同窗吗?”
李三郎摇摇头,今天这场考试时间拉得很长,很不幸的,同窗们抽到的号码牌与他都不是同一批,恐怕他们要等到傍晚才能出来,他自然不必等候。
于是两人不再在外边逗留,而是相伴回家。
纪清越在画里熬了软糯的米粥,李瑜在回来的路上,按照纪清越在出门前的交代,路过集市时买了一块猪肉,晚上他们要炖肉吃。
考生回来,纪清越一点都没有过问今天的考试,而是让他忘记今天的考试,不管顺不顺利,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专心准备下一场考试才是最重要的。
纪清越在他们心中已经成为一个身经百战的举子形象,他说的话不管是李瑜还是李三郎,两人都是笃信得很。
虽然纪清越对于种田还在探索阶段,有时候会给人一种不靠谱的感觉,但那只是对他不熟悉才会这么觉得。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李三郎可以感受到二兄提到过的纪清越身上那种“反差与矛盾”,天真却不愚蠢,同情却不怜悯,执着却也会时刻准备放弃……
真想知道纪阿兄以前待的是个怎么样的地方。
纪清越从小到大经历过的考试,不说上千,几百场是有的,他总结出来的经验也很全面,给到李三郎的建议当然有用。
明天考“帖经”,用现代的题型表达就是填空题。
纪清越煲了一锅粥,给自己盛了一碗后,其余的连锅带粥给李瑜抱出去,两人就配着李阿娘腌的酱菜凑一顿午饭。
县试开始的这天,山单最大的客栈里,两位小姑娘护卫的包围下,坐上小巧的马车,由张管事亲自带领,驶出山单。
许丹坐在车厢里,盯着表妹已经有一会儿了。
只见表妹手里拿着一张纸,视线从上了车就一直没离开过,她不由得感到好奇,往常她这位表妹,不是捡豆子就是挑胡麻,今日怎么与平时不一样了?
许丹凑过去:“昨日你便说发现了有趣的事,问你是什么你也不说,只说我查了一日账,不想叫我再头疼。如今我俩都无所事事,能说与我听了吧?”
陆绿今天穿的襦裙素净许多,颜色淡一些,头上还是与以前一样,只戴着那只金钗,耳垂上的珍珠耳坠随着马车行进一摇一摆。她将那张纸递给表姐,一边解释:“昨日有一童稚向客栈与酒楼推销自家种的蔬菜,给了掌柜这道题,说要是能解答便将蔬菜供给与掌柜。”
许丹一听,心想果然有趣,等看完纸上的题目,就明白表妹的意思。
题目看似简单,里面实则藏着不少关窍,可以说处处是陷阱。
若是按照她作为一个账房的看法,此人赚了两文。进项为两次:卖出的九文与十一文,一共二十文,出项是两次买鸡的八文与十文,共十八文,这么一相加减,盈余两文。
可是这么算便是大错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