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向你借的可好!如今我身上……”纪清越摸摸身上,只有脖子上挂着的玉观音,他的家乡有“男戴观音女戴佛”的说法。“做人要讲诚信,你为我奔走,我理应回报,如今我是出不去的,便给你一物当做补偿,你过来。”
李四郎懵懵懂懂地走过去,伸出手凑到画前,随后手里多了个东西。“这是?”
即使他在此之前从来没有接触玉佩实物,但是他见过县里一些女子戴的玉镯,还有三兄书塾里有钱的郎君腰间配戴的玉饰,如今仙人给的这枚玉佩,定然价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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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这一定十分贵重!我不能要!”李四郎赶紧把手凑近画面,可是怎么都没办法像以前一样,把手里的东西送进去。
“四郎,收下吧,我已欠你许多,否则……我不会再与你说话了。”
李四郎果然被吓到了,连忙收下:“那……那我便收起来了,我收在衣箱内的钱袋里,阿娘他们都知我把钱藏在那儿,不会随意翻动的。”
纪清越再次郑重感谢:“如此,便谢过四郎!”
自那日以后,李四郎每日都带着团郎到书房念书,与纪清越聊聊天,其余的时候都捏着口袋里的十几文钱,与团郎坐在院子门口等货郎的消息。
距离上秋学的日子越来越近,他心越来越急。
货郎怎还未到……?
这天李四郎又等到日落,还是没等来货郎,嫂嫂已经做好饭,就等二兄和阿姐回来,他正要抱团郎回去帮嫂嫂摆饭桌时,忽然看到远处山脚攒动的小黑点。
李四郎拉着团郎站起来,仔细盯着那些如同蚂蚁一般的黑影。
平坦的农田远处是敛苍山西脉,山脚处一大群人簇拥成一团,飞快地往这边移动。
那些人似乎还抬着一个人,一边小跑还一边喊着什么。
等声音靠近,李四郎终于听清呜呜渣渣的在喊什么!
与他二兄有关!!
李四郎神情紧张地看着那些人越来越近。
“……祥郎……你坚持住……”
拥挤的人群中,李四郎看不见二兄,可他们的话却让他心慌:“二兄……”
李四郎认出,有些是上山猎猪的人。
“李家四郎,你兄长受伤了,快快让开,我们扶祥郎进屋!”
李二郎被人架着,抬了过来。
这下李四郎看清了,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哇!!二兄!!阿嫂!二兄他受伤了!”李四郎牵着团郎,在院子门口喊嫂嫂。
徐晴刚做好晚饭,正等李二郎他们回来,还没摆好桌子,就听到李四郎大喊大叫,连忙急急地跑出来,李二郎被抬进院子,整条左腿上裹着一层纱布,看样子伤口很长。
李锦娘落在人群后,急得脸色苍白,头发也乱了,小眼红通通的,像是哭过了。
那些人将李二郎抬进房间。
徐晴拉着受到惊吓的小姑子,慌忙进去看李二郎:“二郎这是怎么了?不是去开荒了吗?”
李锦娘小声地啜泣:“二兄他被野猪顶飞了……”
猎猪的人一脸歉意:“李家嫂嫂,都是我们大意。今日上山猎野猪,本已捉住两只,还有最后一只,是我松懈大意,惹怒护崽的母猪,没想到野猪暴起将我们几人直接顶翻,野猪突破围堵后冲下山,正巧碰上归来的祥郎。亏得他出手帮忙,我们这才成功猎住这只野猪。”
“那猪子三四百斤重,尖嘴獠牙,好不丑陋,横冲直撞差点伤到山下的老人小孩。”
“方才也是凶险,现下正是劳作归家的时候,田间路上有许多人,若不是祥郎出手拦下野猪,怕是要伤到其他无辜人。”
想想都后怕的很。
李二郎清醒着,只是没机会说话,他忍着疼:“嫂嫂,我只是被那畜生的獠牙刮到,伤口看着有些严重,其实不碍事,明日便好了!”
看李锦娘努嘴摇头,就知道李二郎在故作轻松。
“到底还是我们大意,真是对不住。”
“猎猪时我们带着金疮药,血在第一时间就止住了,伤口也包扎妥当,祥郎要是去村里看郎中,该擦该喝的药我们全赔,等杀了猪,分一份权当答谢祥郎今日见义勇为。”
李二郎表示伤口已经包扎好,不必去看郎中了。
他们不好意思再继续待着打扰李二郎休息,又说一些安慰话后就提出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