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今日却在这里被他地找到了。可惜我刚刚结识的这两位朋友因我而被他给杀了。”邓振宗语带惋惜的说道。
“黎施主,应该对你恨之入骨,可为何?”
“你想问为什么最后死的是他而不是我?”
“是。”
“哈哈……他在最后出手的时候动作变慢了,慢的如一只无力的蜗牛一样,我抓住着难得的机会,用长剑刺穿了他的……”邓振宗没有再继续说下去,醉酒的双眼在顷刻间瞪大到了极限,而扭曲的脸已变得没有人样。他想喝杯酒,可颤抖的手怎么也无法将酒杯拿到嘴边,嘭的一声,酒杯碎裂,碎裂的酒杯刺入手掌,献血横流,疼痛止住了颤抖,“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可是杀了他全家,他虽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但他不会对我手软,也不应该对我手软,哈哈……哈哈……是他学艺不精,是他动作慢了,是他杀了我的师妹,他该死,他就应该去死……”
“黎施主该死,那邓施主你呢?”陈文杏轻声地问道,像是在问邓振宗又像是在问他自己,做错的事情已无法更改,相比做错事最可怕的是一错再错将错就错。这也是为何人们会传颂浪子回头,放下屠刀,悬崖勒马……
邓振宗长身而起,泛着血丝的双眼直直地盯着陈文杏,用压抑嘶哑的声音说道:“我,我行侠仗义,我打抱不平,我是好人,我是一位心善的好人。”话音未落,他便扑通一声跪在陈文杏的面前,颤抖着双手合在一起,“人们常说放下屠刀,你会宽恕我吗?”
他不是在问陈文杏而是在问佛。
人们总会在做错事后,寻找一些心理慰藉,这或许也是佛门之所以鼎盛的原因之一。
陈文杏愕然垂首,他无法回答邓振宗的话,他的内心也正在承受着愧疚,煎熬。
“你若能宽恕我,我邓振宗发誓自此遁入空门,潜心礼佛。”邓振宗一边磕头一边说道。
陈文杏看着面前不住磕头的邓振宗,也站起身来,“阿弥陀佛!邓施主,我佛……”
“身为道家之人,竟妄想让佛祖宽恕,真是可笑至极,可笑至极啊!”一个满是讥嘲的声音从酒肆外面传了进来。
紧跟着便是一个身着淡蓝色长袍,身材修长束发长冠,腰间悬挂着佩剑的年轻道士走了进来,看年龄应该在二十五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