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廷天门教燕宇
南疆云渊之主
南疆拜月教韦醇花
北荒恒沙城刘守
西域兰若寺空笃
……
当苏冬蝉轻轻念出榜首的名字,腰间【惊蛰】忽地轻轻鸣颤起来。
深居天门山二十余载的女子秀眉微蹙,只觉此人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心念微动,一道剑光从腰间祭出,将从九天垂落的山瀑斩成两截,久久不能愈合。
小主,
待到惊蛰剑飞回,苏冬蝉闭眼参悟着剑身上残留的剑道余韵,轻轻念出两字。
斩仙。
……
中土太一教地界,群山氤氲在轻薄雾气之中。
太一神冠潘俊峰带着侍女绿袍儿在一汪清泉边上,架起了一摊篝火,上面烤着从山林里猎来的山鸡。
想来已炙烤了一段时间,山鸡呈现诱人金黄,上面冒着滋滋油水。
潘俊峰无聊地拿着树枝拨弄着篝火,侍女则认真地翻转着烤鸡。
“东唐天机阁此次唯恐天下不乱,评出天下十人,怕是会炸出不少深潭老王八。”潘俊峰分析道。
毕竟'武无第二'从来都不是一句空话。东土唐国还好,西域兰若寺、中廷三教里的那些千年妖怪免不了会找机会与那'山巅之人'问道切磋一番。
绿袍儿不言不语,甚至目光都没有从烧鸡上挪开。
“咱们刘师伯据传已身死道消,天机阁把他老人家列为天下第一,实是居心叵测啊!”潘俊峰自说自话道。
“未必。”绿袍儿惜字如金道。
“哦?难道里面还有其他的猫腻不成?”
绿袍儿摇头示意不知。
潘俊峰还准备再说些什么时,信符发出声响。
掏出一看,潘俊峰顿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叹气道,“老家伙要我去祖师堂。”
绿袍儿露出清浅笑意,“公子保重。”
“保重个屁,老家伙肯定又要拿刘守说事。”潘俊峰接过烤鸡,撕下鸡腿大口吃了起来,“人家堂堂恒沙城主、天下第九,我拿什么比?英俊绝伦的相貌,还是卓然不群的气质?”
“论相貌和气质,公子差的更远。”绿袍儿耿直道。
“你真是公子的好绿袍儿。”潘俊峰白眼猛翻,三两口吃掉鸡腿,随手用衣袍擦净油渍,潘俊峰纵身跃入泉水中,溅起大片水花。
待水波平复,水中已无他的踪迹。
被水花沾湿衣裙的绿袍儿则慢条斯理地吃完烤鸡,用泥土盖住燃尽的篝火后,才缓步走入清泉之中。
水面上荡漾起一圈涟漪,绿袍儿也消失不见。
……
大唐军部议事大殿内,军部尚书左陌高坐大案之后,案几之上摆着最新一期《大唐公报》。
大殿内仅有几盏烛火,军部两位侍郎和分管监察司、军备司的几位将官分列左右,面容在昏暗烛火下明暗不定,显得有些阴森肃杀。
“据星垂军呈报的密信,刘一确已魂飞魄散。天机阁此番排名,到底有何图谋?”左陌开口道,“都说说看。”
“会不会谍报有误,刘一借秘术假死,实则潜于暗处伺机而动?”军部左侍郎猜测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宁国师该头疼了。”左陌轻轻敲打桌椅扶手。
毕竟两人素有仇怨,自五百年前的星垂一役,两人几乎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若非宁皓暗中策划,当时的天门神冠、【凡圣】传承者方瑾也不会陨落于星垂州。
相较位于明处的天下剑师,藏于暗处的山巅第一,会更让宁皓如鲠在喉。
“许是怕宁国师树大招风,故意拉出刘一吸引注意?毕竟鲜有人知道刘一已身死道消。”右侍郎分析道,“我们虽与天机阁相看两厌,但同属朝廷,断没有互相残杀的道理。”
左陌微微颔首。
接下来便是众说纷纭,甚至有人猜测这份榜单就是为了恶心宁国师,在《国师闲言录》中曾经记载过宁皓的一句口头禅,那就是在他发迹之前与人争执时,亦或是从军领兵打仗时,都喜欢说一句'老二给你打弯'。
世人虽不知'老二'是何含义,但想来不会是溢美之词。
如今天机阁将宁皓列为山巅老二,极有可能就是为了恶心他。
很符合《大唐公报》以往的尿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