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知去了伍思玉如今住的偏僻小院,伍思玉似乎也没有以前那么自以为是,会以为公公是来看望她的伤情。
但她也知道容若知还是支持着她伤好之后管家的。
容若知故意问她,以前管家时银钱为什么够,都不用找他要的,而且以前府里的日子比现在可好多了。
伍思玉道都是宋瑛贴补的,公中以前只出月例银子和大厨房的日常采买,还有对外礼尚往来需要用的银钱。
其它如衣服鞋袜、纸墨笔砚、冬碳夏冰、份例的脂粉首饰,都是宋瑛名下的店白送或者宋瑛付账去买。
而且就是大厨房也没少收宋瑛庄上田里出产的果蔬肉蛋。
容若知愣了片刻,问道:“你嫁进来这么多年都是这样?”
伍思玉点头道:“都是如此,只是最近那次冬日宴后没再有过。”
容若知又愣了许久,才问道:“如果要还这笔账,你估计会是个多大的数?”
伍思玉吃惊地抬起头,见容若知也不打算说什么,只得道:“如果只算我嫁进来这二十年左右。
按二百四十个月算,要还这笔钱,即使走平低价折,公中的钱财也要去掉六成吧。”
伍思玉平时管家多少有贪些小钱,以前心里也估算过宋瑛贴补的平到一个月大约是多少。
容若知听了心知这总数大概错不了了。
刚才账房说,宋瑛要账的单子从她嫁进来五年后,那时有两个儿子了,各配备都齐了。
宋瑛从嫁给他五年后起,就一直撑着一半的家,三十二年的开销账。
容若知把账房叫来吩咐道:“就按她说的总数,都还了吧,如果账上的钱不够就将公中的产业,那些铺子田庄田地折给她。”
账房早就大概已经估算过了,怕容若知不知道这笔钱有多大数,提醒道:“如果这样还,那南安侯府公中基本就不剩什么了。
可以像当初咱公中用这些银钱时一样,每年分期分批的还,咱南安侯府的田庄铺子田地,每年的产出可以还给老夫人,至少侯府还能保住这些本。”
容若知听了道:“最后我侯府就剩你这么一个还为侯府考虑,忠心耿耿的仆人了。
但这是欠了她三十二年的账,我哪里还有三十二年可以还她。
她都没跟我算利钱,我就将整个本都给她吧,是我对不住她,也欠了怀安那孩子的。
我不还她,留在南安侯府也是保不住的。这些儿孙、媳妇,有哪一个可以保住侯府,撑起侯府?
与其最后不知落在什么人手上,不知怎么被挥霍掉,还不如还给宋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