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回忆起父亲生前与蔡瑁、蒯氏家族之间微妙而紧张的关系,想起他们明显更偏爱幼弟刘琮……
无数蛛丝马迹串联起来,指向一个令他脊背发凉的可能性。
“我竟如此天真!”刘琦深陷于懊悔与自责之中。
先前险些被那悲愤的表演蒙蔽,相信了那套唐王行刺的说辞。
刘别驾的质疑如同惊雷在他心中炸响,唐王势大,何须行此卑劣险招?
这更像内部阴谋得逞后,祸水北引、转移视线的伎俩!
而他这个最大的“障碍”和潜在的追查者,自然被排除在权力核心之外,甚至可能成为下一个被清除的目标。
一股寒意窜上脊背,他意识到自己已身处极度险境——蔡瑁等人连父亲都敢谋害,对付他更不会手软。
在这襄阳城内,他几乎孤立无援。
刘琦强迫自己低下头,掩去眼底翻涌的惊惧、愤怒。
他不能再表露丝毫真实情绪,必须隐忍。
从此刻起,每一步都必须如履薄冰。
这一切,却让暗中的司马徽嘴角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荆州的乱局,正是司马家所需要的。
夜深人静,徐庶独坐窗前。
望着冰冷月色,手中竹简拿起又放下,心神不宁。
当他看到刘备最终应允就任荆州牧,并与蔡瑁、蒯氏等家族把酒言欢时,只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寒冷。
他意识到,自己昔日所效忠的“仁德之主”,那面光复汉室的理想大旗之下,掩盖的或许同样是争霸天下的个人野心。
杀死刘表之举,并非为了什么“保境安民”的崇高目的,而更像是一场残酷的政治交易。
而自己,迫于师命,竟成了劝说刘备完成这笔交易的可耻说客。
更让徐庶痛苦与孤立的是,他发现自己极其敬重的老师“水镜先生”司马徽,那超然物外的形象之下,竟然蕴藏着祸乱天下的深沉心机。
司马徽意在使天下重陷纷争的谋划,与徐庶内心渴望结束乱世、恢复秩序的愿望背道而驰。
徐庶心中充满了恶心与自我厌恶,他觉得自己并非在为苍生请命。
而是与司马徽、蔡瑁、蒯良等人一样,成了将刘备推上弑兄之位、并从中牟利的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