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说:“一起给吧,你我兄弟从小就一体的,我的也给了,咱们把所有值钱的有用的给他,换舒宜尔哈一个平安。”
十阿哥觉得对不起九阿哥:“九哥。”
“快别这模样了,咱们自小一起,生死相随这么多年,你哭什么?走吧,舒宜尔哈,你跟我们一起进园子,该怎么说你知道吧?”
舒宜尔哈只觉得天旋地转,然而她到底是有见识的,知道这会不是自己任性的时候。既然那人存着骗人的心靠近自己,也别怨自己对他落井下石!
三人急匆匆进圆明园见雍正。
这时候也雍正也不问舒宜尔哈的心路历程,出了事没人呵护她的脆弱,也没人愿意听她的故事,大家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冷冰冰的善后和交易。对于舒宜尔哈来说,这价值如大梦一场,醒来一切都晚了。
证词到了雍正手里,雍正越看越生气,越生气越要看完,他气得拍桌子,问舒宜尔哈:“你脑子里是浆糊吗?”
十阿哥立即说:“她是昏了头了,奴才请您批她病退。”说着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来,苏培盛接着呈送给雍正看。
雍正一看,这是老九和老十的全部家底和势力,再看看两人趴在地毯上,雍正冷哼一声。
“唉,谁没个糟心的弟弟妹妹呢。罢了,银子你们留着,她的爵位和赏赐她的爵位也先留着。你们先别急着辞官,你们还年轻,尚能为朝廷再出一把子力气,朕还有差事派给你们。”
九阿哥和十阿哥明白:靠势力不能完全打动他,老四这人不仅要鱼还要渔!
随后园子里一道道命令传了出来,舒宜尔哈卸任,差事交给弘阳。弘杲被任命为理藩院大臣,跟着九阿哥和十阿哥办事。
而桂枝接手了九阿哥和十阿哥的烂摊子,要不着痕迹地把这个戏班子放了,不能让人生出怀疑来。
这些人被关了一夜,随后被提审,除了询问是谁偷的玉如意外就是询问知不知道这戏班子里有人攀附上了公主!
在大牢里被询问了两天,这些人被放了出去,他们的银子银票都在,戏服乐器都没丢,只是少了一个人。
戏班子的人走南闯北,特别是一些拉弦司鼓的老师傅,这些事儿看得多了,戏子讨生活不容易,年轻漂亮的女人容易被主家欺负,甚至强留下来为奴为婢做小老婆。长的好看的男人一旦心坏了,勾搭人家的女人,被发现后打死打伤的多的是。都忍不住叹口气,都知道少的那人回不来了。
就是放在普通人家,去唱戏的时候勾搭了人家女眷也要
吃苦头,何况是勾搭上了公主,人家的兄弟岂能善罢甘休。
日后这个人不必再提了。
班主带着人赶紧回租的地方,一群人换衣服吃饭喝水,看着班主清点银子,银子银票都在,现在的问题是要不要走?
得罪了权贵是不是赶紧跑?
就有人说:“咱们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得罪权贵的人都已经被处置了,咱们不是被放回来了吗?若是想处置咱们,昨日就会把偷窃的罪名安在咱们头上,咱们死了都没人知道。今日不仅回来了,而且人家也没拿咱银子,咱们跑什么?”
京城的钱确实比别的地方好赚些,这里的人给赏钱大方着呢。
班主很犹豫。
这时候几个上年纪的老人家说:“还是不走了,这事儿冤有头债有主,我们都觉得去唱堂会就是个圈套,什么丢了玉如意,只怕一开始就是冲着他去的。人家说丢玉如意,咱们就说是丢玉如意,这事日后千万别再提起来了,这些人家都要脸面,若是咱们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只怕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人家把咱们赶出来,意思也是点到为止,到此结束。所以大伙儿把嘴闭上,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可千万别说。”
班主到底是舍不得京城这片地方,点头说:“秋天里咱们梨园行的名角要在京城打擂台,要不先留几个月看看?唉,也是我贪心了,忘了老班主立下的规矩,觉得攀附上了……将来也有人罩着,就没再管这小子。唉,看来这旁门左道到底靠不住,日后咱们就守着老班主留下的班规,踏踏实实唱戏,女人别想着给人做小,男人别想着拐带人家的妇女,靠自己的本事吃饭走到哪儿都不丢人,也不会丢命啊!”
这时候有人跑来说:“班主,有个人来找他呢。”
“找谁?”
“找他,他啊!”
班主点点头,和几个老师傅对视了一眼出门去了。
外面是一个穿着丝绸长衫的体面人,见面就拱手,班主认得这是丢了命那小子的同乡,最近一段时间来往频繁,心里到底是有些不忍,想着那死鬼毕竟有父母在堂,还是要有个消息送回去的,免得父母不知道他已经走上黄泉路了,将来也好给他烧纸。就说:“唉,您来得不巧,他偷人东西被逮着打了个稀巴烂,此刻怕是一命呜呼了。”
这同乡忙问原因,班主只说是偷了主家的宝贝被当场抓获,送官后打了半死。说完后就直接关门闭户,这同乡得了这消息急匆匆地走了。
桂枝在家哄孙子,看到门口有个小太监一露头又缩回去了,她就说:“这小子别看这么小一只,抱得久了手酸。来,让你额娘抱抱。”
穆禄的媳妇赶紧把儿子接着抱在怀里,桂枝说:“你们母子坐一会,我出去一趟就回来。”
穆禄的媳妇以为她要去茅房,笑着说:“诶,行。”
桂枝出来,带着小太监走到了没人的游廊上,让侍女们前后散开,听着小太监汇报。
“到了扬州会馆?”
“是,在那边盯着会馆的人问了会馆附近卖饽饽的伙计,那人是会馆里面的一个账房。您放心,没让人怀疑。”
桂枝点点头:“做得对,先别打草惊蛇,戏班子那边也要盯着。”
扬州会馆,三五个男人咕噜咕噜抽着水烟袋也在说这事儿:“可惜了这么好的棋子。”
有人问:“会不会是前几日让他询问老皇爷的事儿露馅了。”
其他几个人摇头:“要露馅早就露馅了,这是奸情露了,自然是要处置了这人,人家要脸,和人家的脸面比,他不过烂命一条,说不定上路多时了。给老家传信,就说这人没了,他家里人也不必再管,该下手就下手吧。”
一人就说:“是啊,咱们挣钱也不容易,几万两银子给了这家穷鬼,着实可惜了,人这一辈子有没有福气那是生下来就注定的,他们这家人注定了没福气,不是说那家的老头没事儿的时候喜欢赌两把吗?你们看着安排,连本带利都要拿回来。”
传令的人出去后,这三五个人又说:“人说换帅如换刀,既然这位公主退了,新上来的这位爷是不是还按着原计划……”
“肯定会,这计划不是那位公主定的,这计划是太子爷定的,只要这位太子爷稳当,换哪把刀都要把这会儿给办下去,无非是刀是不是锋利,咱们计划不变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