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轻抚在白月的额头上，白月原本已经浮现出兽纹的额头现在空无一物。

不止如此，白月的眼睛上蒙上一层白雾，浑浊不堪驱也驱不散，在白雾之下还透出鲜红的底色。

它的耳朵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坚挺和意气风发，现在完全像个幼犬时还没立耳的模样，软趴趴地耷拉在额头两边。

厉景渊对两人的怨气消散了一大半，看着白月的样子心疼地红了眼眶。

韩清颜在厉景渊身后给陈大勇使眼色，陈大勇龇牙咧嘴地拒绝，最终敌不过韩清颜的眼神攻势。

“那个，我通过船只上的系统查询了一下，白月现在的状态叫「能量损耗性倒退」，只是暂时的，通过补充能量慢慢会恢复的。”

韩清颜也附和道“没错，其实白月现在的状态比之前好了很多，倒是你现在刚能恢复行动，还是要注意一点才行。”

韩清颜掏出那瓶熟悉的大号试剂瓶递到厉景渊面前，“要不你再喝点……”

话还没说完，厉景渊啪地一掌把试剂瓶拍飞，试剂瓶是玻璃的，撞在角落的金属架上当时就碎裂开。

韩清颜惊呼一声，急忙爬起来冲到一地碎片跟前，小心地将玻璃碎片剔除，将泡到浮肿泛白的寒叶履虫捡起。

韩清颜沮丧又带着一丝的自责，寒叶履虫还是被她弄破了一些。

可从破口处什么都没有流出，那只寒叶履虫已经没了任何作用，韩清颜根本就不知道。

韩清颜只觉得是自己做错了，没有拿好才被厉景渊弄坏，这是厉景渊身上携带的仅剩的最后一只。

这在两人眼里，就是最宝贵的东西，可以保住厉景渊命的东西，可见重要性。

韩清颜的眼泪不受控地滚落，眼神有些怯懦地偷看厉景渊的脸色。

厉景渊暴怒狠厉的情绪凝滞，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又下不去，只好低下头默默攥紧拳头。

陈大勇见厉景渊没出声，有些心疼地看着韩清颜，抿了抿嘴“景渊，清颜她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厉景渊打断道。

厉景渊手掌轻轻地顺着白月额头的毛发，压着嗓子“我没事了，你们先出去吧。”

陈大勇起身拉着韩清颜离开船舱，韩清颜临走的时候还小心地捧着被她碰坏的寒叶履虫的躯壳。

船舱重新恢复平静，厉景渊僵硬的手指动了动，有些烦躁地抓着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