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妃诞子有功,赐娙娥,秩中二千石,位同关内侯。”
卫子夫凤眼下移瞧着舒環,带着淡淡的笑,初看亲和,似觉得与太后娘娘不过一臂之距离,
细接触下来才会知道,与太后娘娘距离一臂不假,但,永远都会有一臂距离,
你随得远了,太后娘娘会近些,你随得近了,太后娘娘则会远些。
身旁的小太监嗓音发尖,却带着股华贵质感,
“太上皇及太后娘娘,赐舒娙娥田三百,金千斤,散花绫三百匹,奴婢五百人,迁昭阳宫。
太上皇再赐白象牙簟绿熊席。”
舒環垂身行礼,一下又一下,随着小太监每口出一物,她都心神都随着颤动,
小太监说完后,舒環顿了几秒,确认往后再没了,又恭敬道,
“臣妾谢恩!”
卫子夫微微点头,似下巴微动一下,都价值千金,嗓音雍容高贵,
“刘家血脉现在本就稀薄,太上皇在洛阳养病,听到你为皇家诞子后大喜,白象牙簟绿熊席就是额外追赐你的。”
舒環识时务再谢恩,
“臣妾惶恐,何德何能让陛下挂牵。”
实则,刘彻在洛阳还不知道多了个孙子的事,就算过两日知道了,人家其实也不太在意,
最多是从指缝里散些金银,怎会赏出如此珍宝?
那白象牙簟绿熊席,席上毛软顺长,若躺卧下绿熊席上,没不见人,跪坐其间,熊毛可没膝,最妙的是,只需要坐上一炷香功夫,身上余香不散,
此绿熊席完全是卫子夫自掏腰包赏的,再加上前面的金啊、田啊、奴婢啊,卫子夫也都说自己是随刘彻共赏,
当然,刘彻和卫子夫的关系还是那样,并没有好转,
可卫子夫没必要和外人说这些啊,
像这种能给刘彻面子贴金的事,卫子夫做得滴水不漏,就算是刻薄如刘彻,也找不出丝毫可以挑刺的地方,
因为,卫子夫明白,就算与刘彻关系再不好,只要刘彻还在,她就是刘彻的皇后,名正言顺,也是大汉的太后,
卫子夫不断给刘彻挣面子,这是大智慧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