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当年杀隆虑侯另有原因,隆虑侯死了,这事也就过去了。您见到隆虑侯死了,又主动输金,这不就是明着告诉陛下,昭平君还有把柄吗?!
哪怕陛下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法过去了!
当年不该做,您今日更不该来!
您不来,昭平君犯了再大的事,只要不造反,那也是地方的事。可您一进京,这就变成京城的事了!
您想想,您要是陛下,您要是太子殿下,该怎么办?
不办也得办啊!
您把事全捅出来了!”
隆虑公主脸色刷一下煞白,眉眼间死气更重!
从没有人与她说过这些,不,有人!
自己的儿子昭平君曾与自己说过,
不过,昭平君也不是好好说的,而是大吼大叫骂出来的,隆虑公主只当是儿子叛逆,其实她心里还是觉得自己没问题。
在古代的权力场上就是如此,没有人教人,只有事教人,可玩法又太惨烈,等吃到教训的时候,脑袋已经要落地了,没有丝毫容错的机会,
很简单的玩法,
你若是懂,你就玩别人,若是不懂,就被别人玩。
杜周能坐到三公,其眼界城府直接完爆隆虑公主,一番话直指核心,
昭平君的事还没发呢,你这个当娘的就进城去找陛下求情,一次就算了,还来两次!
求情没看出来,这不就是反向逼着陛下收拾昭平君吗?!
坑爹见过,这么坑儿子的真没见过!
而且,不光是把儿子坑了,这一条线上的蚂蚱,从河内郡守再到御史大夫杜周,全坑了个遍!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潜规则啊?
一个潜字当头!
杜周一番话说完,自己也有些缺氧,忙扶住什么,稳住身形,
都到了这时候,隆虑公主还嘴硬,
“亲昵相护是天理,更何况,也确实有输金买罪的规矩。我当年输金,也没明说是买罪,只是让刘彘儿帮着照顾下我儿子...”
杜周无力的摆摆手,
“您现在还要进宫见殿下?”
隆虑公主不知该不该见了,木在那再不说话。
杜周看她这样子,又可怜又可笑,如若现在还是陛下当政,昭平君已经脑袋搬家了,
此局中唯一有缓儿的一处,也就是太子殿下顾着这点儿亲情了,
见隆虑公主不开口,杜周自顾自道,
“太子殿下已经知道您进京了,您现在是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
又是密谋了一通,该说什么话,杜周一字一句的教给隆虑公主,时辰差不多了,隆虑公主出杜府进宫。
杜周沉默走到小儿子身旁,一切密谋,杜延年都听在耳朵里,此时依旧是一动不动,如坐定一般,
“延年...”
杜周轻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