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一声,有个落在殿外的小飞虫,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包桑拍死了,
中贵人包桑望了望日头,起身,躬着身子,行走间不发出一丝声音,走到布幔外,支起耳朵听着布幔内的声音,
听到陛下的轻酣声未止,包桑就跪在原地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布幔内响起声响,
包桑适时开口,
“陛下,籍田礼应结束了,您也该用膳了。”
刘彻也斋了三天,登基以来,每年的这几天都是如此,他早就养成了习惯。
虽然他还在甘泉宫被幽着,实则宫外早就没了把守,刘彻当然可以随意进出,他搞得人弃狗嫌,就算走到长安城振臂一呼,也没人应他,
所以,幽与不幽,实则没什么差别。
现在刘彻不出甘泉宫,完全是自闭,他想不到有什么人什么事值得自己出宫,反正就这样也挺好。
刘彻揉了揉带着黑眼圈的眼睛,
淡淡道,
“知道了,弄些吃的去,别弄得太油,伤身体。”
“是,陛下。”
刘彻望向眼前,以四周布幔为界,自成了一片天地,
遍地都是各种太极、八卦、巫偶...
能叫得上名字、叫不上名字的奇门异法,只要有人用过,此刻都散在地上。
自打被幽在甘泉宫,刘彻醉心于此类研究,与以前寻长生时的急切不同,现在刘彻研究这些,竟有种抽离五行的视角,
他要给自己一个答案,到底有没有长生之法?!
刘彻眼神复杂,
经过一冬天的研究,他发现了一个致命问题,先不说能不能长生,这诸家法术之间,就存着理论冲突!
这个打击实在太大了!
像是那些算卜还有说法,
可长生这玩意,却不能细想,一细想全是漏洞!
刘彻终于醒了。
醒过之后,是无尽的空虚。
朕好不容易认真一次,你却让朕输得这么彻底?!
包桑端着玉盘走回,在遍地铺满的奇物间,竟找到了一条路,如舞蹈般,将食盘稳稳放在陛下身前的桌案上,
有菜有汤,
“陛下,吃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