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夫人节哀啊。”
“夫人当心身子啊。”
听到这一句,迟允垂下了眼皮。
当心身子?
呵……
迟允的视线随意一瞥,却是瞧见了看起来甚至有些淡定的秦瑶。
许是哭过了,秦瑶脸上的泪迹已经干了。她扶着自己的母亲,眼神空洞地看着秦正广的棺椁,一言不发。
迟允倒是觉得这个秦家的大小姐没什么特殊的。
只是,从前光鲜亮丽的秦瑶,此刻脸上未施粉黛,头上一朵雪白色的珠花更添孱弱,一身素服,若弱柳柔枝,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下了。
许是感觉到了迟允的视线,秦瑶转过了头来。
看到迟允的那一刻,她的眼中似乎有什么闪动了一下,又很快消失不见了。
迟允却没多想。
他只是在心中斟酌着——该如何处置秦瑶?
这样想着,迟允便来到了秦正广的棺椁前头。他上前来,便有人为他递上了点好的香。迟允以文人之礼恭敬地站着,行过礼之后,便把香插在了香炉之中。
迟允也没有逗留太久。
毕竟,虽然他答应了秦正广一些事情,但是他和秦正广其实也并无太多私交,所以也不好一直留在人家中。
出了秦家之后,简卓便来了。
“大人。”
迟允一边往自己的马车那边走,一边颔首。
简卓低声道:“飞花卫托属下告诉您,长公主把那两个死了的渔民的口供送来了。”
迟允挑眉。
“就是那对夫妻?”
“是。”
迟允应了一声,道:“保留好证据,等文恭公出殡后,再行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