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术赤之死(四)

术赤是成吉思汗的长子,也是成吉思汗最为勇敢、战功最多的儿子。先后协助成吉思汗收复蒙古诸部、征服林木中、攻打西夏、征伐金国。本来应该成为汗位继承人的术赤,因为察合台的恶意中伤,而与汗位失之交臂。在成吉思汗发动西征后,术赤全程参与了这场战争,在攻陷花剌子模的一些城镇后,成吉思汗经常下令屠杀百姓和破坏城中建筑,而性格仁慈的术赤对父亲的这个行为持反对态度,他本人也很少参与过“屠城”、“杀降”等行动。在玉龙杰赤之战时,负责攻打这座城池的主帅术赤主张劝说城中百姓投降,尽量不杀戮百姓和破坏城中建筑。可是素与术赤不和的察合台在攻打玉龙杰赤时却纵兵杀戮,与术赤所部人马发生冲突,致使玉龙杰赤迟迟不下。之后成吉思汗任命窝阔台为主帅,很快攻下玉龙杰赤。窝阔台和察合台不顾兄长术赤的感受,屠尽城中百姓,摧毁城内建筑,将曾美丽富饶的玉龙杰赤城变成了一片废墟。之后,术赤根据成吉思汗诏命,永远留在了这片废墟。术赤担任术赤汗国王期间,大力发展经济,对百姓爱护有加,尽最大努力修补战争带来的创伤,使术赤汗国成为四大汗国中最强大的国家。

术赤之死对成吉思汗打击很大,成吉思汗既难过又内疚,为此大病一场,在床上躺了整整三个月。

在此期间,成吉思汗下诏,让术赤大儿子斡儿达接替术赤国王位。

但不久成吉思汗收到斡儿达的奏折。斡儿达在奏折里说,非常感谢成吉思汗立我为术赤汗国国王,但我自认文治武功都远不及二弟拔都,故请成吉思汗将王位传于拔都。

成吉思汗也深知拔都各项本领远在斡儿达之上,于是顺水推舟同意了斡儿达的请求,封拔都为术赤汗国国王,同时为了表彰斡儿达退位让贤的高义,封斡儿达为术赤汗国丞相,享受王爷待遇。

即便如此,成吉思汗还是对术赤有深深的愧疚之情。

成吉思汗召来耶律楚才说,术赤是我的第一个儿子,而且我也十分清楚,他的确是我的亲生儿子,但我为了寻求权利平衡,防止兄弟相残,不得已而立窝阔台为汗位继承人。这段日子,我一直深深自责,我该如何弥补术赤?但是窝阔台成为汗位继承人已成定局,就算术赤重生,我也无法废掉窝阔台而立术赤。长胡子,你说我该怎么办?

耶律楚才略加思索后说,成吉思汗不妨效仿一下汉太祖刘邦对待长子刘肥之事。

成吉思汗说,请先生为我详细讲解。

耶律楚才说,刘肥是汉太祖刘邦庶长子,汉惠帝刘盈的异母兄。刘肥的母亲曹氏是刘邦的情人,因为曹式是一个寡妇,刘邦无法正式迎娶曹式,但在吕雉嫁给刘邦之前,就生下了大儿子刘肥,因此刘邦对曹式有很深的内疚之情,曹式去世前,刘邦发誓要好好照顾刘肥。刘邦称帝后,按理制应立长子刘肥为太子,但刘邦深知吕雉的铁腕手段和毒辣性格,如果立刘肥为太子,自己百年之后,吕雉必然加害刘肥。刘邦思来想去,只得立吕雉的儿子刘盈为太子。但为了弥补刘肥,将刘肥封为齐国国王,统辖七郡七十三城。齐国是汉初第一大封国,疆域辽阔,人口众多,经济富庶,治安稳定。刘邦还任命平阳侯曹参担任齐国相,辅佐刘肥治理齐国。

成吉思汗若有所思的是,我明白先生的意思了。

于是成吉思汗再次下诏,将钦察草原、西北亚、东南欧的土地全部划归术赤汗国,使术赤汗国成为四大汗国疆域最大的汗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