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纸的威力,通常取决于画符之人的道行,以及用符之人的道力,但这‘净天地神符’……由于威力极为巨大,所以还有一重麻烦,就是每一张都得由一句画符之人定下的咒语来催动,方可发挥出全部力量。
“梁景铄手头的三张‘净天地神符’是他师父画的,因此催动这特定的三张符的咒语便只有他师父知道,而他师父也只告诉了他。
“梁景铄在烟灯坡上杀死‘猴’的时候,我就在坡下谷中,看到那道金光我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惜离得太远,我并未听到那小子念咒。
“几个月后,我抓住梁景铄,又在他身上找到两张神符,那我为了冒充他,自要问他咒语的事,可惜他抵死不讲……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梁景铄身上最多时共有几张净天地神符,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把自己共有几张符的事告诉过你们,要套出这些情报,我得先接近你们才行,可接近你们之后,如果我在关键时刻有符不用,或者自称把如此重要的神符丢了,你们一定会有所怀疑。
“于是,那日我见不动子、烟澹子和小黄你们仨都有事不在,便找了个理由,带着林元诚、秦风和泰瑞尔这三个对道术基本一窍不通的小子装模作样地出去‘寻找了一番’,并在根本没有念咒的情况下,用我自己的力量去催动那净天地神符,杀死了大梁鸡。
“他们三个,自然不会对我在发动神符时有没有念咒这种细节起什么疑心。
“事后,我便很顺利的通过旁敲侧击,从他们口中知晓了梁景铄在烟灯坡时,身上一共就只有三张符,也就是说我并没有漏掉什么;那正好,还剩一张符的情况下,我就有借口将其一直留到中元当天了。
“也就是说……杀死大梁鸡的那晚过后,我便也不再需要知道催动这张符的咒语是什么了。”
话至此处,无常太岁又看向黄东来,笑道:“那么,听到了这里,我想你也该明白,为什么我没有死在你刚才那张神符的偷袭之下。”
“我念的咒语不对是吗……”黄东来喃喃应道。
这事儿黄东来自是很快就想到了,因为当初梁景铄对“猴”使用净天地神符的时候,黄东来、孙亦谐、林元诚、泰瑞尔这四位也不在现场,当时他们四个都由于孙哥的“反向狂战斧”而落在谷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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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猴的事他们四个是后来听梁景铄自己说的,所以梁景铄那时念了什么咒,黄东来压根儿没听见,就算听见了估计也不太可能只听一遍就记住(令狐翔、秦风、姜暮蝉这三人当时是在坡上目击了梁景铄念咒的,不过这种半年前看过一次的、只发生了几秒的事,他们自然也不会记得特细致)。
“你说对了一半。”无常太岁接道,“除了咒语不对之外,你的道力也低得可笑。”
接着,无常太岁便花了大约一分钟,把黄东来身上本有大量的“过载道力”,但其还没到皇城就把道力全用完了的事说了一下。
这事儿无常太岁肯定是早就知道的,只是他先前并没有理由去点破。
而不动子因为担心把这事告诉了黄东来,会导致他在面对危险时有所犹豫,也就一直没说;按说呢,这点道力肯定是够黄东来用到中元夜的,可不动子也没想到,黄哥此前在智化寺里一个膨胀“a嗨了”,火速就把那点儿道力用完了。
“啊?”听着无常太岁那嘲弄般的说明,黄东来当时就露出了一副蛋疼的表情,“不会吧……”
“妈个鸡!黄哥!你自己说,你是不是毒瘤!”孙亦谐听完,那调门儿也是高了起来,转头就冲着黄东来叫嚣起来。
“妈的我也不知道啊!”黄东来拉长了嗓门儿道,“我就说怎么我突然变得那么强,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肏了!”
“好了,我已回答了你们的问题,那么……”这时,无常太岁觉得时候也差不多了,他也没兴趣听这两位再讲上半小时穿插着各种新奇脏话的相声,故而打断道,“……二位现在,可以明明白白地去死了吗?”
他的这句话,说到“死”字的时候,前一秒看着还在吵架的孙黄二人,下一秒就已经双双转身,一熘烟儿地朝远处熘出了几十米。
而无常太岁也没有急着追赶上去,他只是看着两人向奉先殿方向逃去的背影,露出了一种兴味盎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