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诸天万界之中,吾亦不过是蜉蝣,又能有多强。”
这番话,非但没让周太史轻视苏牧。
反而让他心神更是凛然。
银杏巨树已强悍如此,却仍如此谦逊。
这番心境,或许比其实力更可怕。
“那晚辈再斗胆一问,天下众生的路究竟在哪。”
周太史道。
“妖也罢,人也罢,一切皆不过是形罢了。”
苏牧道:“人若不为形所累,眼前便是大罗天。
你周家传承三千七百年,莫非还看不破这些?”
这是他的真实体会。
他是人也好,树也罢,在大道眼里,其实都没区别。
众生皆苦。
天下众生都只不过是一群,在苦海中争渡的可怜虫罢了。
周太史震撼无比。
这一刻,他真有种醍醐灌顶之感。
对他这种史学家来说,最忌讳的就是用偏见之心去看待一切。
那样会导致他记载的历史也存在个人偏见。
只有像银杏巨树说的这样,不被形所束缚,跳出形的约束,他才能真正找到自己的道。
“一句半言便通玄,何须丹书千万篇。”
周太史对着银杏巨树深深作揖。
苏牧这一句话,在他看来便抵过千万篇的经纶。
“朝闻道,夕可死。”
周太史由衷道:“若前辈要杀我,现在便可动手,我已无悔。”
苏牧没回这话,而是道:“去告诉大夏帝国,小心东海禁忌海域。”
他眼里的真正敌人,从来都不是大夏,而是东海禁忌海域。
那条海沟之下,连接着灵界。
而大夏,如果将来也能为抵抗灵界出力,那对他来说便有价值。
至于周太史出去后,会把在迷雾禁区的见闻告知大夏。
这点苏牧也已不在乎。
以前他在乎,是因为实力不够。
但现在,他直接强势威逼大夏,让大夏老老实实将方兆东都送了过来。
且连镇南王被他抓走,大夏都依旧不敢报复。
那他又怎么可能还会畏惧大夏。
所以,让大夏知道他的部分底细,对他已构不成威胁。
这还能进一步震慑大夏,让大夏今后做决策的时候,会对他有更多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