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切都是她求来的,算计来的。
可他就没有错吗?
……
这夏日的深夜一点半,这样潮湿与闷热,修竹一样的少年,站在盥洗室里冲着冷水澡。
他柔软潮湿的刘海都拨到脑后,玻璃窗打开着,水冲刷过少年白白净净的身体。
少年和她的丈夫不一样,他还是一块干净的玉,没有任何女人打磨雕琢的样子,也没有被人打上烙印。
像刚刚在夜晚开放的昙花。
她吐出烟雾,模糊了眼睛……是那位小姐的孩子。
如果让她来打上属于她的烙印呢……
反正夏夜这样无聊,不,她的一生都能看得到头的孤寂与无聊了。
她没有犹豫太久,捏灭了烟,换上一件极其单薄的、胸口极低的绵睡裙——
这是非常难弄来的苏联货。
她拿了一块大大的毛巾,慢慢地走下楼梯,所有人都睡着了,只有她轻缓的脚步声。
她推开了二楼盥洗室的门口,看着猛然转头过来,警惕地盯着她的少年。
她温柔地递给他毛巾:“天热,也别总是冲凉水啊……会生病的。”
她把毛巾轻轻拢在他头发上的时候,站得很近,睡裙都沾了他身上的水。
真是干净的男孩子,一点讨厌的味道都没有。
她闭上眼睛,微笑。
哪怕下一刻,少年像是受了惊吓的兽,粗暴地推开她跑了出去。
她都忍不住笑得不可自抑地蹲下身体,心里满是报复的畅快。
没关系的,一次不行,那就第二次……那位小姐带走了她丈夫的应该给她的情感与宠爱,她用小姐的孩子赔偿,不过分吧?
就算被发现了又怎么样?
谁会相信她这样温柔亲切的“好人”会干出可怕的事情?
拿捏这种没有社会经验又从国外回来,完全不适应内地的少年,对她而言易如反掌。
如果他要乖乖被引诱与听话,她或许会对他宽怀一点。
如果他要不听话……
那她就换一种雕琢他和在他身上打下烙印的方式。
比如毁了他……让那少年一辈子都在泥里起不来,一辈子都活在她的阴影下,也是一种打下属于她专属烙印的方式。
等待她丈夫垂垂老矣的时候,她会让他知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