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珪问道：“什么话呢？”

莫题道：“自古盖房的人不住；住房的人不盖。”

拓跋珪一愣，知道他话里有话，继续问道：“什么意思？”

“自古江山如宫殿，无论多么豪华雄美，只有讲信义，推仁厚，顺民心的君主，才可以在里面久住，要不然还指不定给谁盖的呢？”

拓跋珪抿着嘴笑了一下，他承认自己本性不怎么仁厚，有点偏于心狠手辣，而且特别记仇！

但是自己有一个长处，那就是很理智，很聪慧，知道得民心者得天下得天下的道理，所以从参合陂之后，基本不乱杀了，可是依着他的本性，可不是那么回事，刘显，刘未辰，还有早年那些部族，让他团灭的是大部分，亲姨夫也是说杀就杀，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拓跋珪面带微笑，觉得莫题说的有道理，连连点头。

可是莫题就是个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的人，他侍奉了魏主拓跋珪一段时间，更加对他有了透彻的了解，这家伙的每个眼神都像可怕的远古饿狼一样，早晚不等，非原形毕露不可，所以他时刻提醒拓跋珪要增长智慧，以此来压制内心的狂暴杀念，千万别和自己过不去啊！

把拓跋珪整的苦恼不堪，他问大臣李先：“天下何物最善，可以益人神智？”李先想了想，回答说：“益人神智，莫如书籍”。

拓跋珪点点头，又问：“天下到底有多少书籍？能够都收集起来吗？”这话问得有点幼稚。

李先笑道：“自有书籍以来，世代累益，如今，多得不可胜计。但是您是天子，若人君喜好，何忧不集？”

拓跋珪于是下令，各郡县广泛搜集书籍，悉送首都平城，平城也就是今天的山西大同。他没事也看，虽然一知半解，但是架不住他聪慧过人，往往能举一反三，收获颇多。

莫题不停地谈论为君仁厚干什么？到底跟他有什么重要关系呢？

还真有，原来这里面隐藏着早年一桩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