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话音刚落,二婶两眼通红地挑起门帘进来了。
"哎呀大宝啥时候来的?"
老太太皱起眉头:"老二家的,你这是咋了?咋哭了?你和庆福吵架了?这个小瘪犊子,看我不扒了他的皮!不对呀?庆福和庆贵打柴还没回来呀?
是不是村子里谁欺负你了?谁呀?你告诉娘,敢欺负我儿媳妇,我砸他们家锅!
哎呀到底是谁呀?你快说啊?你这性子能把人急死。"
二婶的性格内向,有点闷,就是俗称的八杠子压不出一个响屁的主。
"娘,没人欺负俺,俺是看太惨了,立业把柴火都堆在了屋里,一把火爷仨个全烧死了,
等火灭了,尸体都烧成炭了…"
老太太愣住了,禁不住泪如雨下,长叹一声:"造孽呀……"
一时间屋子里都沉默了,秦大宝也没心思呆了,就要回城里,
老秦头和老太太舍不得,可也没心思留,秦大宝让爷爷把东西收一收,放在柜子里,
酒也得喝,下次再给爷爷带。
老太太拉着大孙的手,舍不得让孙子走,秦大宝又哄了半天,才出了门。
他没有从村东头出村,而是绕了一大圈才上了公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拿出一辆自行车,骑着自行车回家,这一路,尽想着村子里的这点破事了,
上辈子自打工作以后,除了清明,七月十五,还有妈妈,爷奶的忌日,就很少回村里了,
也没人特意跑城里来和他说村里的破事,在他心里,秦家沟一直是首善之地,现在冷不丁一听到这样的丑闻,心里直犯恶心。
这个带着儿媳妇跑了的秦大初,这俩人下场也好不到哪去,现在没有介绍信是寸步难行,像他们这种人,也只能跑到偏远山区当一辈子的黑户了,
他们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能够一跑了之,可怜留在村里的家人,再也抬不起头做人了。
路过副食品店,收起自行车,进去买了二两黄酱,两个妹妹特别喜欢吃炸酱面,就经常做给她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