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雄杵知道这事不能多问,便说:“那我只说一点。”
“将军,我从你第一次出征,大大小小经历百战,没有一次离开过你,这次去河州,为何不带我?”
陈之豹整理好衣甲,转身道:“留你在这,就是我的意思。”
“北凉的铁骑,总不能全被挥霍了吧,实力,总是要保存一些的。”
这话说的耐人寻味。
典雄杵是陈之豹最为心腹的将领,留他在此地,无疑代表了陈之豹的退路。
典雄杵知道陈之豹心中已经下了某种决定,便问:“将军,你要我怎么做?”
陈之豹道:“小心留意着,除此之外你要做的。”
“就是安静的,等。”
典雄杵在心里反复咀嚼着陈之豹刚刚说过的话,他虽然现在还不太明白,不过他心中悬着的那块大石,似乎落下了。
这块大石,在陈之豹麾下的所有军士中,也同样悬着,典雄杵知道,陈之豹不说则已,说了,那就代表了陈之豹,已经下定了决心!
陈之豹带了五百骑离了铁门关,望着河州赶去,他跟典雄杵说那些话的分量,也代表着他藏在内心最深处的东西,慢慢爬出来了。
齐垱国的死亡定义,无疑是一个惨痛的真相,为了给徐风年铺上一条顺滑的道路,他们所有人都有被沦为弃子的危险。
无论是谁。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陈之豹他并不是为了自己一个人,他手下的心腹将领,他手下随他征战多年的士兵。
陈之豹一旦垮台,这些人全要跟着遭殃,陈之豹不为自己考虑,也必须为他手下这些兄弟们考虑。
但这件事,无疑是非常难办的,他心中甚至没有一个计划。
这种事计划不得,陈之豹没有徐晓这么老辣,他正因为深刻的明白这一点,才不会去做任何计划。
因为只要他想了,徐晓那敏锐的嗅觉就总能嗅出端倪。
现在既然想了,就没有退路,陈之豹和典雄杵一样,他只能等,就等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