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家在防疫站工作的医生大姐刚刚给小昔做出了一些醒酒建议…没想到他就活蹦乱跳起来了。
“嗯———!啊哈…”
反向扳起胳膊与身体做着对抗,稳步走到门口的小竹林边拨弄起半枯黄半嫩绿的叶片。
深深打个哈欠,熟悉的归属感沁人心脾。
“真没想到你能喝多。”从另外一辆车下来的李文夜也走过来用竹叶洗了洗手。
“喜欢喝不代表喝不多,我就不劳您费心了,小弟先行一步。”李忘昔拱拱手微微鞠身,语气轻浮道。
“中午还喝吗?”
“晚上吧。”
他说完便旁若无人地牵着小昔的手打开大门绕过迎门墙向院子里走去。
“忘昔,我们先进来会不会不太好呀?爸妈还在搬东西诶,会挨骂的!”小昔转头看着身后,很自然的把自己以前回老家的情形代入了。
“放心吧,我是特例,是所有人默许的。”
“默许的?”
“等会你就知道了。”
没仔细解释,李忘昔绷着嘴唇握紧了她的手准备去实际行动一遍,这可比口头表达准确的多。
“爷爷。”“爷爷好~”
走进堂屋,稍微打一个招呼就好,有小昔姥爷那边的关系,爷爷自然是很满意,慈笑着点点头,没让她太紧张。
此时爷爷正在招待客人,这个看起来很憨厚敦实的老太太是爷爷的老友,同样问候一番后,李忘昔便带着还是有点手脚无措的小昔去到了里屋。
轻轻关上门,耳边所有的杂音全都消失了。
不知是沉木、香烛,还是岁月的味道徘徊在鼻腔久久不散。
这间屋子有三分之一被炕给占有了,除了中间的过道,另外一边是奶奶健在时的梳妆台和衣柜,位置不曾有过变动,只是现在摆的是灵位,更高处则是神龛。
李忘昔很熟练的拿起香烛点燃,用手捋过香尖将明火熄灭,无声的闭目鞠身祭拜,而后向前一步插入香炉。
现在可以说话了。
“小昔叫奶奶。”他捏了一下小昔的手。
“奶奶~”小昔这才抬头甜甜的叫了一声。
“您给小子找的媳妇,今天见到了吧?以后小子可从您抽屉里多拿一份压岁钱了啊……”
这一声过后李忘昔突然有些哽咽。
悲伤的情绪难掩而出,回忆不停翻涌。
奶奶遗照中慈祥的面容还一直留在他的记忆里。
在他记忆里奶奶是无所不能的超人,上山捉鸟,下河捞鱼,林间捕蝉,从中拿蚂蚱,这些全都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