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浮舟继续问他:“他是本地人?你从小就跟着他么?他可有离开过青州?”
“是,我师父本是青州城东人,在这行医救人几十年了。”
长康如实相告:“不过我并非从小跟着他,几年前我们村子闹瘟疫,师父去行医时救下了家人亡故的我,才收了我做弟子,师父年轻时就瘸了条腿,行路不便,应该是不曾离开青州的。”
岑浮舟垂眸不语。
起先他以为,会不会是太傅另外收了弟子,传授书法。
但是长康师父的年纪与经历,都对不上。
所以,这牌匾上的字分明就是他写的。
他在这里留下了字迹,却并没有关于这里的回忆。
济民堂。
甚至于,他都从未听说过这里。
这太奇怪了。
想起李青溪曾经反常的举动,以及当初那个有关于“前世今生”的猜想,岑浮舟目光幽暗。
难道是他前世留在此处的?
这世上,当真有如此稀奇之事?
不。
不对。
前世留得字,怎么会出现在今生?
“劳烦将那牌匾取下来。”
长康虽然不懂这位贵人为何对这牌匾如此在意,但仍旧搬了梯子过来,将其取下来。
擦了好半天的灰尘,才露出它的原貌。
岑浮舟修长的指节拂过上面的刻痕,心头一动。
这刻痕,绝对是近几年的。
倘若这是他刻的,那他在被李芷兰搭救之前,就已经来过青州了。
也就是说,当初他落难时,应当不是从塞北回京,途经青州,而是从京都,要到青州来。
但因何而来,他却一点都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