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站在刘梦棣身前的沈琳琅难免羞涩地红起了脸。
刘梦棣向着窗户外看了一眼睛这才开口说道:“大历绿绮之事六爷虽还不知,但……花费比预想的要多出,许多!”
沈琳琅问道:“敢问花费几何?”
“一万两!”
“啊!怎么会出这么许多银子?”
一万两可不是小数目,要叫沈家马上就拿出来,那也是做不到的。
但刘梦棣从江剑兰手中拿那把琴的时候却是一两银子都没花,他这就是在说谎。
刘梦棣继续言道:“这还是看在我……我家爷的面子上她才肯相让的。现在小姐若是要的话……除非我能将这一万两的亏空补上,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要不然就得将琴给六爷了,且小生不觉得沈家得了那把琴是件好事!”
“一、一万两,这许多银子我家确实……”
刘梦棣是话中有话,这要是心眼十足的朝臣们定会问一句“如何不是好事?”
但沈琳琅根本就没往别处想,只是纠结于一万两银子之数。
刘梦棣只得说道:“此事要是有错,全在于我。卖琴之人有言在先,若是当时小姐您在场,她必会拱手相让且分文不取!”
沈琳琅此时才听出了刘梦棣话中的意思。
她问道:“那卖琴之人是何意?”
“白送琴,而后叫沈尚书为他办一件事情。此种情况并不让人意外,往年大理寺所判的贪赃枉法之官吏许多皆是此因。”
“阿?”沈琳琅惊了一下。
刘梦棣言道:“小姐可知吏部侍郎白叔达?”
“知道呀,他曾来过我家与我爹会过面,听说他最近遇上了一些麻烦。”
“那可不只是麻烦,他被太子党联名弹劾,且陇王党那里好似还保不下他来。其中最大的一条罪名即是包庇洛阳知府。说是洛阳知府帮着盐商走私私盐,只是现在还没查到实证!”
沈琳琅没明白刘梦棣为什么要说这些。
刘梦棣接着解释道:“那些盐商为偷漏盐税贩卖私盐而故意在市面上高价收买前洛阳知府之书画字画,狠狠地抬高了那位知府身价,而后又花重金去请其写字。此时银子已送进人家口袋里,那洛阳知府想不给人家办事都不行了!”
刘梦棣这话其实只说了一半。
沈琳琅虽然是官宦人家,但对朝堂里的事情却没有多大的兴趣,刘梦棣也就没说得那么详细了。
其实那些盐商不是别家,正是陇西李氏!
盐货其实应该由当地的盐都转运使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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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盐都使转运使也出了问题,那也该由御史台这边去审查。
但皇帝刘泷却是派出了当时还是刑部侍郎的白叔达来查。
户部侍郎李荛即是陇西李家出身,白叔达也是陇王党,刘泷这么做显然就是不想让这事扩大化。
白叔达在领会刘泷的意思之后,以小事化了的姿态处置了此事,放过了盐商一马,这才被人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