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好了也不告诉我,是吗?”他抬手轻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珠,苍白冰凉的手指轻轻摩搓着李抒玉纤细的脖颈,“李抒玉,我也会害怕。”
少年似是笑了一下,从她身旁走过。
她的心顿时一空,下意识拉住了他。
“阿宣,那夜你差点就死了……”李抒玉顿时哭得梨花带雨,“你要我怎么办?如果他们不需要我的血,我该怎么办……”
李抒玉仰着头,看着少年通红的双眼,试探地伸出手,轻轻拥住了他:“那小芜公子能将你救回来,自然也可以救段侍领。”
“我放一点血,真的不算什么。”
“阿宣,只要你好好的,那就值得。”
南容宣终是将少女拥进怀里,她身上鲜活的甜香安抚着他烦躁无比的心绪:“阿玉,你不该瞒着我。”
少年的声线暗藏委屈与无奈。
他这一路上,心都疼死了。
他舍不得让她受一点苦,却瞒着他日日放血救人。
知道南容宣不再生她的气,李抒玉从他怀中离开,蹙着眉看着他略有不满:“阿宣,你后背都出血了。”
“回去让小芜公子给你看看。”
“不用,谁惹得谁负责。”南容宣眼尾微扬,眸色渐深。
李抒玉垂下视线,牵过他的手,讷讷道:“我们回去吧。”
李抒玉和南容宣到了山脚,白溪站在一辆马车前,身旁还有被绑住的谢灵芜和沈灵韵二人。
“纳兰宣,有你这样对救命恩人的吗?”谢灵芜怒瞪着他,没想到一个路都走不稳的伤患,居然有本事打伤了他的师妹。
“救命恩人?”南容宣嗤笑一声,“既然图谋不该图谋的东西,就该承受这样的果。”少年漠然地看了他一眼,牵着李抒玉上了马车。
李抒玉触及到南容宣冷淡的侧颜,忍了忍没求情。
“疼不疼?”南容宣拉过她的手,轻轻摩搓了下臂上的绷带。
李抒玉故作委屈道:“阿宣,有点疼啊。”
少年瞥了她一眼,语气冷硬:“再有下次,你就别指望我和你说话了。”
“阿宣怎么会不理我?阿宣才不舍得!”李抒玉坐到少年身边,歪着头用那水汪汪的桃花眼讨好地看着他。
南容宣冷哼一声,面无表情地将少女拉进怀中,用袖子遮住她的脸,“睡会儿,醒来就回荔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