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客栈的路上,陆昭儿见林季一言不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听到陆昭儿的询问,林季沉默了片刻,脸色却显得并不好看。
“还是要去一趟。”
“总不能真是因为那玉露酒吧?”陆昭儿挑眉,“程玉告诉你这些,显然她也是要去那所谓酒会的,多半还是在利用你。”
“我知道。”林季低声说着,沉吟了片刻,又看向陆昭儿,“昭儿,你说到底是怎样的事情,才能让监天司的一位三品镇府官起了死志?”
“死志?程玉想去拼命?”
林季微微点头。
“方才她虽然脸上不显,但我是入道境,她怎么可能瞒过我的佛门六通?那司徒景恐怕也都只是幌子,她还不至于为了一个世家的门客送命,监天司的镇府官也没有这么廉价。”
一边说着,林季心中却免不了泛起几分惋惜之情。
“她身为镇府官,怎么能为了私事送命?”陆昭儿眉头紧皱,“即便是在扬州,她也不能这般任性。”
闻言,林季摇头道:“她恐怕早就有所准备了,方才那扬州的府衙里,除了那程玉与几个下人之外,连第二个修士都找不出来了。”
陆昭儿脸上泛起几分惊讶。
林季则继续道:“库房看守、大牢的狱卒、文书等等,偌大的扬州府衙,只有程玉一人有修为在身,显然她早就准备在金陵酒会上做些什么,这次碰到我们,也只是恰逢其会而已。”
陆昭儿难以置信道:“那可是扬州府衙,扬州监天司的总部。”
见林季不吱声,陆昭儿又想起先前得知的,扬州监天司已经形同虚设。
如今看来,这何止是形同虚设,压根就已经只剩下名头了。
说话间的功夫,两人已经回到了下榻的客栈。
“所以后天的金陵酒会,你要怎么办?”陆昭儿问道,“若是那程玉真的惹出天大的麻烦,你要帮她?”
“不帮。”林季摇头,“我与她又没什么交情,她自己要找死,我为何要帮?”
说着,见陆昭儿似是有些不信,林季笑道:“她若是在任上体恤百姓、恪尽职守,我即便不会插手她的私事,但说不得也要豁出脸面保她的性命,但这扬州监天司的情况你也看到了。”
林季微微摇头。
“她如今只是顶着镇府官的职位尸位素餐而已,这种人物,无论她自己有多少怨恨与委屈,但在我看来,不过是玩忽职守而已。”
“所以,她为私事去拼命,我凭什么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