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么?”璋和帝故作不知。
谢正景眼睛立马就红了,“皇上,是臣弟的错,臣弟不该纵容家人,在科举上徇私舞弊,让本不符合身份的参加科举,破坏科举的公平性,都是臣弟的错,还请皇上责罚。”
“罚就不用再啊了,这么冷的天,你光着上身,背着荆条来负荆请罪,想来你也已经知道错了。”璋和帝道。
谢正经头点得跟捣蒜一样:“皇上,臣弟知道错了,臣弟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就好。”璋和帝上前,将谢正景扶了起来,“你我是君臣,更是兄弟,你已经知道错了,朕也不就不罚你了。”
“皇上。”谢正景激动得都哭了。
“朕已经没了正渊,不能再没有你了。”璋和帝眼眶红红的,拍着谢正景的肩膀,语气有些哽咽:“他死性不改,还妄图行刺于朕,朕已经将他就地正法了。”
“皇上做得好。”谢正景并没有任何的触动:“皇上对他已经是格外开恩了,给了他凉州这块封地,让他自立为王,保证他下半辈子吃穿不愁,当个闲散王爷无忧无虑地就能过好这一辈子,是他身在福中不知福,非要瞎折腾!”
“你不怪朕杀了他就好。”璋和帝叹息:“朕就只有几个皇弟,待你们各个不薄,朕无愧于心,无愧于先帝,正渊的做法,确实是伤透了朕的心,朕也多次质问自己,这个皇位冰冷没有温度,真的就有这么诱人吗,一个个的都想取而代之。”
“不不不,皇上,臣弟可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啊!”谢正景冻得直打哆嗦,嘴唇发白,身子打摆,可璋和帝就像是没看到一样,拉着谢正景的手,就站在北风里。
谢正景哆哆嗦嗦,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皇上,您心怀天下,胸怀宽广,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皇上,您的心里装着百姓,装着大越,装着臣弟,给了臣弟燕城这么好的封地,臣弟在燕城,吃穿不愁,无忧无虑,臣弟心满意足啊,绝无非分之想啊!”
“朕信任你!”璋和帝拍拍谢正景的肩膀:“回去吧,你这闲散王爷当得自在,朕都羡煞不已,做个闲散王爷,闲云野鹤,潇洒一生,多好啊!朕也想,只可惜,朕被这深宫高墙困住,做不到潇洒,正景,你就负责看朕没看过的山川美景吧,游戏红尘,自由一生。”
“皇上放心,臣弟一定办到。”
璋和帝转身进了大殿。
谢正景这个人,他也熟悉得很,他跟谢正渊不同,二人性子不同,追求不同。
所以,一个富庶的燕城,给了谢正景,一个寒冷的凉州,也是他深思熟虑才分出去的!
谢正景没有谋反的心思,也没有坐龙椅的想法,璋和帝愿意给他富庶的封地,让他活在温柔乡里,就此沉沦。
而凉州那个地方,冷得很,也穷得很,让谢正渊去那里,就是为了磨灭掉他不甘的性子,谁曾想,凉州的寒冷并没有浇熄他的欲望,反倒起了助燃的作用。
不过好在,碍眼的谢正渊已经死了。
谢正景是个草包,不足为惧,其他两个,都不足挂齿,就是其中的那一个……
璋和帝眸子陡然变得犀利,如鹰隼一般发出逼人的锐利。
谢正景打着赤膊,哆哆嗦嗦地回头出宫,尹公公瞧见了,还是给了他一件厚实的袄子,“燕王,您别嫌弃是下人穿过的衣裳,您要不披上吧。”
他还真的不嫌弃!
谢正景一把将袄子披在身上,裹得紧紧的,“不嫌弃,本王怎么会嫌弃呢!”
命重要还是脸重要,谢正景分得清楚,分不清楚的是谢正渊,有这么好的日子还想去造反,现在好了,造反都没开始,就已经先掉了脑袋,得不偿失!
谢正景披着袄子,终于到了城门口。
正妃何氏在马车里焦急地等待着,见王爷回来,心就先落下了一半:“咋样?皇上原谅你了吗?”
“原谅了,原谅了,他还说,让我多去走走看看,给他多看看大越的山川大河,江湖美景,还让我要代替他的那一份,游戏人生,自由一生。”
“皇上就只跟你说这些?没说你犯错的事情?”何氏还有些不敢相信。
“就说了这些,我犯错的事情是一个字都没有提,不过,他提了谢正渊。”谢正景自己说了,“谢正渊在大殿上面行刺皇上,被就地正法了。”
“死了?”
“嗯,死了。”
何氏喃喃自语:“都已经被抓了,还行刺?他是嫌自己可以活到砍头,不愿意活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