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两个在屋子里说话,许婉宁在屋子外,站在屋檐底下看崔庆平斗蛐蛐。
他斗得可开心了。
他的蟋蟀又大又威猛,是连胜过好几场的常胜将军,对方小厮的蛐蛐个头小小的,两只蛐蛐一比,谁胜谁负,一看就知道。
也许知道自己会胜利,崔庆平可激动了,为自己的蛐蛐挥拳助威,“咬死它,咬死它。”
他的身后跟着一群丫鬟奴仆,都在呐喊助威,反观对面的小厮,满脸紧张,一句话都不说,也不知道是怕输还是不敢赢。
许婉宁看得入神,直到身旁的陈绵绵唤她:“少夫人。”
“嗯?”许婉宁偏头看她:“有事?”
陈绵绵咬着粉嫩的唇,“绵绵想先回去了。”
许婉宁目光落向出去的院门,一抹靛蓝色的衣角刚刚消失。
今日崔禄穿的就是靛蓝色的直裰。
许婉宁笑笑,这就开始骗她了?
果然,心比天高的女人大多自以为是。
“你是要回宁院?还是回庄子?”
自以为爬上了崔禄的床,成了崔禄的人,就开始骗她了?
许婉宁的冷笑,让陈绵绵很不舒服:“绵绵,绵绵回,回书房。”
她只得实话实说。
“对嘛。实话实说嘛!”许婉宁笑笑:“别总想着要去哪里,而忘记了自己的来处。”
陈绵绵身子一哆嗦。
她的来处?
是许婉宁带她来的侯府。
她在警告自己,她能带她来,也就能送她回去。
“绵绵知道,绵绵不会忘记的。”
许婉宁笑了,听话的女人才有糖吃,“去吧,正事要紧,别让侯爷等急了。”
陈绵绵连忙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这才敢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