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
曲卓正慌到不行的时候,丁芳华惊呼着从院里跑出来,后面还跟着乔小雨和一个三十多岁的军官。
“什么情况?”年轻军官后发先至,几步就超过丁芳华,来到曲卓和执勤战士身边。
“报告,这个人形迹可疑!刚才他……”执勤战士稍稍放低了些枪口,汇报情况的同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曲卓。
曲卓知道这是一场误会,既然丁芳华来了,很快就能解释清楚。心里安稳了,看着眼前端着枪,全身冒着红光的年轻战士,越发觉得“压制”功能真的不保准。
要碰上个一心奔着要命来的,端起枪的同时就搂火了,哪有碰对方的机会呀……
“同志,误会了。我来你们单位找孙干事有事,让他到了之后在外面等我的……”丁芳华一番解释,很快把事情说清楚了。
曲卓见小战士闹了个大红脸,忙说:“怪我怪我,我不该瞎打听。”
“可不是怪你嘛。”丁芳华埋怨:“有话好好说,你手伸兜里干嘛?”
曲卓从兜里掏出记电话号码的纸条,苦笑着解释:“我寻思着往单位打个电话,不就能证明身份了嘛。”
“真行,自己单位的电话都记不住。”丁芳华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对姓孙的参谋说:“二哥,麻烦你了。”
“小事儿。”孙干事摆手示意战士回到岗位上,问曲卓说:“你是修房子需要物料,对吧?”
“对!添麻烦了。”曲卓客气的点头。
“不麻烦的,都需要什么东西?”孙干事又问。
“上下水管,电线,灯座、开关、硅酸盐水泥、暖气管和暖气片、预制板、坐便、浴缸……”曲卓报着需要物料名,从兜里掏出清单。
“坐便和浴缸可没有,我们库里只有建材。”孙干事接过清单看了一眼,还给曲卓示意沿着街往西面走,边走边说:“是这么个情况。前些年我们翻修营房营区,富余了一部分物料。
封存到现在已经…有三年多了。考虑到仓库防潮隔湿条件一般,水泥、管线长期堆放容易老化结块。上级领导同意向地方出售。咱得把话先说清楚了,概不赊欠。”
“没问题,带着钱来的。”曲卓笑了。如果是偷偷搞出来的东西,他还怕倒卖物资的出事儿,自己跟着吃锅烙呢。能合理合法的买出来最好。
孙干事看出来曲卓是真心想买,不是奔着占部队的便宜来的,脸上见了笑模样。带着几人走到南小街路口转南,然后转东拐进部队院后身的胡同。
转弯的同时,曲卓看到了街口立的路牌——北新仓胡同。
“我去~姓罗的那个货,说的院子不就在这儿嘛!”曲卓心里念叨了一句。
放眼往胡同里看去,路北的房子清一色的红砖墙铁皮大门。看砖头和铁皮的成色,应该有些年头了,砖头有些反碱、铁门也都长了锈迹。
路南的院子看着就是一个个普通的住家院子,但比别处的胡同要干净整洁太多了。
顺着一处开着的院门往里面看,院里虽然也堆着些杂物,但非常整齐,还有油毡纸什么的盖着。院里过道空间很宽裕,骑着自行车过都没问题。
曲卓猜测,路南的院子多半住的都是些军人家庭。至于路北,应该是军产。
罗英凯说的是7号院,在路北。难道是处军产?不应该呀,军产怎么能落个人名下呢?
吸取了之前的教训,曲卓没敢瞎打听。假装感慨的说:“这胡同里住的都是军人家庭吧?”
“怎么看出来的?”丁芳华问。
“干净呗。你瞅瞅我家那胡同,院里私搭乱建,杂物堆得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说话间又路过一处开着大门的小院,曲卓示意了下里面:“你瞅瞅这儿,多规整呀。”
“正常,人口多房子小。”孙干事语气中透着感慨,他家就住在前面的一个院里。要不是屋里实在没处放,谁愿意把东西往外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