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样说起了话来。
不过,与李灵运不同的是,李从彧在介绍过自己之后,就讲起了他妻子张念,以及岳母的近况。
这是李从彧能想到的,与岳丈拉近关系的唯一办法。
师徒俩互不打扰,却都说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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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暮色将至。
枝头的白花仿佛到了时辰,不再是初见时的招展,开始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枯萎,但是花心始终面对着二人,犹如附耳倾听。
这时,他们来可算是把祭拜的东西摆好了。
二人对着墓碑,席地而坐。
各自手里端着一碗酒,余下的一碗放在墓碑前。
李灵运握住酒碗,面带笑容:“无殇,今日你我共饮!”
李从彧也不甘示弱。
“岳丈在上,小婿先干为敬!”
咕嘟咕嘟——
师徒俩就这么靠着喝酒,一碗喝完又续上,而他们头顶的白花在这一刻开始凋零。
黑夜中,雪白的花瓣纷飞。
有时落到头上,有时落到酒里,就像下雨一样。
等到酒水见底。
顶上的花儿也谢掉了,枝丫因为没了花朵,没了绿叶的重量,重新翘回了梢头。
李从彧喝得酩酊大醉,脸色熏红,靠在师父肩上,迷迷糊糊道。
“师父,你说那真是岳丈么?”
李灵运摇头:“即便不是,你不也与他聊得很痛快么?”
李从彧傻眼了。
他见师父方才言之凿凿的,还以为他们这群世外之人,在阴间也有自己的人脉呢。
没想到,竟然也是靠猜的。
李灵运给了徒弟一个白眼,反问道:“即便刚才那人不是无殇,但他们都是阴间之人,请他代为转达不就是了。”
“你又没死过,怎么知道阴间之人就不是热心肠了。”
李从彧被怼的哑口无言。
甚至,他开始觉得师父这话有道理。
这荒郊野岭的鬼魂,孤单了太久,没准都是热心肠呢?
更何况,自己还请他喝了酒。
只是传个话,鬼魂应该不会这么不讲情面吧。
毕竟……像他们师徒这样疯癫的人,世上应该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