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林阳进门就一顿数落,他拍案而起,一手夹着烟指着林阳,一只手叉着腰:“谁让你进的办公室?是谁给你的权利来这里教育我的,出去!”
“没谁,就我。”
“农民阶级的权利,是伟人和宪法赋予的监督权。”
“浪费粮食可耻的,蔡队不知道吗?”
面对这种暴脾气的人,林阳知道怎么对付。
你越是软弱,对方越觉得自己牛逼,能把你的头掰开骂。
要硬气,才能有话语权。
外面的胡正超几个司机,听着林阳在办公室公开呛蔡和春,也是几脸懵逼:“不愧是咱们县里的万元户,上过报纸的就是不一样,敢指着蔡队的鼻子骂浪费粮食,我估摸着蔡队要掀桌子了。”
“你!嘴还挺厉害的!”
此时,办公室内。
听着林阳的义正言辞,蔡和春也不好再发作。
70年代浪费粮食,比耍流氓更可耻。
他刚才也只是在气头上,才扔出了门外。
现在被林阳指着鼻子一顿失落,蔡和春反而感觉有点无地自容,只能说林阳死鸭子嘴硬。
“不过这话从林老板的嘴里说出来,怎么觉得这么好笑。”
“万元户是个啥概念,要是平时不投机倒把的,这些年没当资本主义的尾巴,能有一万的存款?”
“我不信。”
蔡和春开始攻击林阳万元户的身份,气的坐在凳子上点了根烟。
显然,他虚了。
林阳也看出来了,这个蔡和春骨气里应该是个不错的人,一般脾气臭的,心底都好。
否则胡正超也不会说一路蔡和春的好。
“蔡队,没证据的话可不能乱说。”
“再说,你觉得我们红山大队的主任和书记眼瞎,还是觉得县领导眼瞎,还是觉得市里眼瞎。”
“让报社报道我一个投机倒把的人?”
林阳也拉着凳子坐在了蔡和春的对面,把饭盒放在桌子上,点了根烟:“老子没啥文化,但投机倒把的事情不做,违法犯罪的事情不做。老子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进山打猎,撂倒黑瞎子,打死老虎的时候,难道还要拉到这里给你蔡队长看看不成?”
“你…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