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什么都缺,尤其是肉,可不是每顿都能吃到的。
大肘子这样的奢侈品,一般家庭过年也就吃一回。
农村,过年都吃不到。
“林阳哥,二狗,王科长到了有几分钟了。”
“你们怎么才来。”
看林阳和赵二狗过来。
罗小炮连忙压低声音说道。
林阳瞥了一眼虚掩的门缝,果然一个地中海发福的眼镜男正在喝茶,手里还拿着一份报纸,翻来覆去的有些不耐烦。
请领导吃饭,迟到是大忌。
尤其是这个年代,一个厂里的科长那可是铁饭碗,高贵的职工。
农民在他们眼中,外人面前喊同志,背地里都喊泥腿子。
现在他要求人办事,就得装孙子。
至于以后是叫他王科长,还是小王,那都是等成了万元户之后的事情。
总之。
今天装孙子,明天就能当他爷。
这是改革开放之后,一大批下海经商的人总结的硬道理。
“能喝快酒吗?”
林阳看着二狗。
“啥?”
二狗还没明白,就被林阳拽着进了门:“王科长不好意思,我们兄弟俩路远来迟了,不过这绝不是借口,就是给您道个歉,是我们的错。”
王红星翘着二郎腿看着报纸,整个就一个逼王,只是干咳不搭话。
“王科长,这两位都是我的朋友。”
罗小炮进了门打圆场。
“王科长,啥话也不说了。”
林阳拧开酒瓶,在中华搪瓷杯里倒了半杯,仰头就是一口。
二狗都懵了。
他一直在村里,接触的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啥时候遇到过这种场面。
但他也不怯场,学着林阳一口气干了半杯。
热辣的白酒下肚,肠子都快烧起来了,眼泪都快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