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她还惋惜过盛昱的死,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
在她思索的时候,沈珩冷漠回应盛昱,“确实该怯,让我背负害死师兄的骂名,一背就是四年,师兄却在诡域当起了土皇帝,还有妻子儿子好友相伴,师兄不该叫盛昱,应该叫礼义廉,无耻。”
他一向毒舌,知道了对方的真面目,不会留情。
“阿珩,不要生气。”盛昱坐在沙发上,嘴角的笑意一直没有消失,把目光放在戴都身上,“这位就是弟妹吧?第一次见面,就让弟妹看到这么不愉快的场面,真是失礼,请坐。”
他眼神真诚,温和有礼,不知道的话,还以为是个正人君子。
戴都笑了笑,“盛先生不必觉得失礼,我和沈珩不一样,没有和四年前的盛先生接触过,我了解到的盛先生,从始至终都是无耻小人,本身都没有礼义廉耻,何来失礼的说法?”
既然对方想演戏,那就陪他演演。
她牵着沈珩的手坐在沙发上,一点也不客气。
接连被人这么讽刺,盛昱再怎么擅于伪装,也还是有些不高兴了,“弟妹对第一次见面的人,都这么真性情?”
这是在说戴都没有礼数。
戴都无所谓地笑笑,“我只对无耻下流的小人这样。”
她抬眼看向对面的人,“盛先生,客套完了,该进入正题了,你要是没有演过瘾,可以考虑进娱乐圈,在那里,随便你演,随便你立人设。”
和这种人说话,就算骂她,也是浪费时间。
“既然如此,那还请弟妹回避。”盛昱神色不明,“我有话,要单独和阿珩说。”
他从来不在人前失态,就算在诡域组织,也还是一直保持着之前的性情。
这是一贯坚持的修养。
“戴都不是外人。”沈珩握着戴都的手,不放心和她分开,“说吧,叫我们过来,到底想做什么?还有,四年前,你为什么要假死,又为什么陷害我?”
想到自己愧疚了四年,只是一场被算计的笑话,他就没法原谅这个曾经并肩作战的师兄。
看到沈珩生气痛苦,盛昱脸上的笑真诚了几分,“想知道,就和我去书房,我只告诉你。”
他在让沈珩做选择。
“盛昱,别忘了,你的人和你的产业还在我手里。”沈珩冷笑,“你的目的是引我来这里,既然我来了,就干脆一点,别让我看不起你。”
“看不起”这三个字,惹怒了盛昱,他那无懈可击的和善笑容有了轻微的皲裂,“拿女人和孩子做筹码,阿珩,几年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懦夫了?”
他咬了咬牙,少了几分一开始的淡定从容。
“跟你学的。”沈珩靠在沙发上,姿态散漫,神色桀骜,“相比于拿无辜的老人威胁人,我用的是年轻的知情者,比你好。”
他的耐心有限,“说吧,我只给你十分钟,十分钟后,要是我不出岛,我的手下,会毁掉你的一切。”
他敢来这里,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听到这么嚣张的话,又看到沈珩和戴都握在一起的手,盛昱脸上那温柔和善的笑容渐渐染上的凉意。
“那就和我堂堂正正打一架,赢了我的话,我告诉你所有的答案,要是你输了,就把你的女人留下来。”
他就是要逼沈珩做选择,让这两人的感情出现裂痕,让他们担惊受怕,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