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鲁友诚明显发觉鬼村长抄写的速度快了许多,虽然还不如他,但与之前比已经快了至少一倍,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屋漏偏逢连夜雨,很快,鲁友诚停下笔,他遇到了最可怕的麻烦。
砚台里没有墨了。
确切说,是没有用来研墨的水了,砚台墨条都有,可没有水就全无用处,鲁友诚翻遍了桌上桌下,可确实没有一滴水。
此刻鲁友诚看向了那把短小的匕首,他终于明白了匕首的用处,砚台里的墨是不够的,要想研墨,就只能用自己的血。
可用血抄经文会不会破戒?鲁友诚确信不会,因为在第一页纸的最后一个字上就有红色的标记,如今看来那不是什么红墨水,而是血,这就是提示,一切都有迹可循。
时间紧迫,鲁友诚抓起匕首,用锋利的刀尖划破指尖,也顾不得其他了,直接用毛笔蘸血写,他听到身后的鬼村长又翻页了,他的速度越来越快了,更可怕的是,他在刀尖划破手指时,还隐约听到了有摩擦声,就来自下面的村民中,像是有人在挪动身体。
可鲁友诚压根就不敢管,也管不了,他用力挤压手指,想让血多一些流出来,直到半根手指都被挤的发白。
不行,这样远远不够,鲁友诚这次果断在左手小臂上划了一刀,血顿时流了出来,这下鲁友诚听清了,就在他划破手臂的瞬间,那阵挪动身体的摩擦声又响了起来,距离他越来越近。
无暇顾及,他此刻已经进入疯癫的状态,只能继续蘸血,继续写,身后鬼村长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进步更快,已经快要追上他的速度了,幸好他之前的存稿比较多,尚且能应付,可要是时间一长,他迟早会被鬼村长追上,要知道,他毕竟是人,是人就会疲劳,而鬼村长不会。
小臂的伤口位置也逐渐泛白,任凭鲁友诚怎么挤压,也不再有足够的血流出,他也没想到抄经所用的血要如此多,这或许就是宗祠所施加的限制,鲁友诚只能再找新位置下手,这次他划开了自己左手大臂,这一刀用力很深,鲜血一股脑的涌了出来。
“太好了,再多点,再多点!!”鲁友诚双眼充血,像是输红眼的赌徒,而眼前的鲜血就是他活下去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