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九月,这里的早晚间气温骤然下降,明艳的骄阳和炽热的风仿佛一夜之间的被抹去。
不过好在午间还保留着秋高气爽。
何惜只是觉得大兴安岭的秋天更像其他地方的冬天,有时候甚至恍惚,到底有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秋天,气温直接入冬。
何惜蔫蔫儿地躺在炕上不愿起来,与其说是不愿意起倒不如说是没有力气起来。
其他人还像往常一样起床吃饭,结果到处都没有热乎的气息,哪儿哪儿都是冰凉的,也不见做饭人的身影。
看到这陆今安皱眉,他猜到了何惜八成是感冒了。
他的动作很轻“叩叩”,敲响何惜的房门轻声问道:“何惜你在吗?是不是感冒了?”
迷迷糊糊的何惜好像听到有人叫她,她吃力地回答却发不出声,嗓子像下了火一样干,燃烧着周身的水分,脑袋灌了铅一样沉,全身无力。
何惜感叹自己命不久矣,今日任务是不能完成了,随之而来将面临心脏停搏的后果。
陆今安没有得到何惜的回答,但是他听见了何惜有气无力的哼哼声,看来是真的病了。
陆今安想直接推门进来的,但是想到自己身份转头叫来何母。
不远处传来何母断断续续的声音:“怎么就感冒了?是不是之前住院没好利索?之前体格子也没这么弱啊?……”
感冒对于何惜来说是大事,有一次她小时候发烧,反反复复好些时日,加上被吓着了,愣是严重成了肺炎。
吃的药,打的针到底有多少何惜自己都不记得了,实在是太多了,但是原主的记忆里有父亲抱着她,她靠在父亲肩膀上的片段,小小的她高大伟岸的父亲。
进门何母就看见脸红红、无精打采的何惜,缩成小小的一团,嘴里嘟囔着“冷”。
何母摸了摸何惜的额头:“呀,这么烫了,他爸……”
之后没有声音了,周围好安静,何惜梦到了自己到那个跨国公司上班,周围的所有人都在恭喜何惜终于苦尽甘来,熬出了头,三姑六婆、七大姑八大姨都来恭贺她,一群人在家里吃饭。
说是家里的饭菜有味道,何惜不吃鱼,但是他们买了好多鱼,其实只要不给她吃就没什么事,可是就有人逼着她吃鱼,嘴里还念叨着:“吃鱼吃鱼,年年有余,吃鱼好。”
何惜说了无数句:她不吃鱼、不吃鱼,还是有人在劝阻她。
好好的日子,气得何惜直掉眼泪,感觉自己说什么都是徒劳的。
一边挣扎一点哭,嘴里还念叨着“我不吃鱼。”
眼泪像打开水阀一样,一会就打湿了枕头。
何母看着何惜也是好奇,到底是谁在梦里逼着她吃鱼,还有鱼到底是怎么惹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