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蛟上人看来,浊流散人已然是一个神志不清、行将就木的老家伙,他只以为浊流散人那因为衰老变得脆弱不堪的脑子,此刻已经彻底混乱,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于是,金蛟上人脸上挂起了一个充满了嘲讽和轻蔑的笑容,那笑容如同锋利的刀刃,无情地切割着浊流散人的尊严。他极其冷漠且不屑地瞥了一眼浊流散人,便如同随手丢弃一件毫无价值、破旧不堪的废物一般,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目光从浊流散人的身上移开。
浊流散人低着头,整个人仿佛沉浸在一个只有他自己能够感知的黑暗世界之中。他的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语着,那声音低沉、含糊不清,仿佛是来自无尽深渊的神秘呓语,让人难以捉摸。他的脚步移动得极其缓慢,每一步都显得沉重无比,仿佛背负着千钧重担。一步一顿,如同在艰难地穿越一片泥泞的沼泽,一点一点地朝着金蛟上人靠近过去。
“我自小就没人看得起,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被人无情地唾弃和鄙夷的对象。在那漫长的岁月里,我遭受了无数的白眼和冷落,仿佛我是这世间最卑微、最无用的存在。现在也没人看得起,真是可笑啊!”浊流散人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哀和自嘲,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
“被检查出来有灵根的那一刻,我是多么的开心,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摆脱那如同蝼蚁般卑微、如尘埃般渺小的命运。我曾天真地以为,自此之后,我将能够踏上一条光明的道路,成为众人敬仰的存在。自以为可以成为人上人了,可是终究比不过那些有着丰富资源、强大背景的天之骄子!”他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无奈和怨恨,那是对命运不公的无声控诉。
“我忍气吞声,在这残酷无情、弱肉强食的修真界,像一只孤独的狼,默默地一点一点积攒着微薄的资源。每一次的机会,我都如同在刀刃上舔血般,拼了命地去争夺,哪怕遍体鳞伤,也从未放弃。好不容易侥幸成为了元婴期修士……我付出了多少代价……天底下有哪个杂灵根修士能像我一样,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中成为元婴期修士……”浊流散人的声音愈发激动,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仿佛回忆起了那些充满血与泪的过往。
“可我也知道我成为元婴期修士是多么的侥幸,那是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无数次在绝望边缘挣扎才换来的一丝曙光。我今生恐怕再没有机会往前更进一步……可我只是想再多活一百年……我有什么错?我到底碍着了你什么事?”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的质问和深深的不甘,那是对命运无情捉弄的反抗。
“你劫杀我夺宝不成,还派人进云台境中劫杀我的徒弟,让我失去了再活一百年的希望……甚至还让我失去了我好不容易才有的孩子……”浊流散人的声音在喉咙中嘶吼,那痛苦和愤怒仿佛要将他的整个灵魂都彻底撕裂,化为无数的碎片。
喃喃自语、一步一顿的浊流散人,在此时自言自语的话语突然一顿,就如同被突然切断的琴弦。他猛然间抬起头来,那双猩红的双眼直直地盯着面前不远处的金蛟上人。那目光犹如两把锋利无比、能够穿透一切的利剑,带着无尽的仇恨和决绝,仿佛要将金蛟上人瞬间刺穿,让他永远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浊流散人猛然间身上的气势一凝,整个人瞬间变得更为瘦骨嶙峋、皮包骨头,仿佛所有的生机和活力都在这一瞬间被彻底抽干,只剩下一具干瘪的躯壳。然而诡异的是,他的肚子却渐渐地鼓胀了起来,就像是一个即将爆炸的气球,显得极为怪异和恐怖。整个人的气息完全收敛,所有的能量波动全都被强行收束起来,可是肚子却若有若无地好像出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光亮。那光亮忽明忽暗,闪烁不定,透着一股极度危险的神秘气息,仿佛在预示着一场巨大的灾难即将降临。
“那就一起死吧!”
浊流散人大喊一声,这声音仿佛是来自地狱深处的咆哮,充满了不顾一切的决绝和令人胆寒的疯狂。话声尚未完全落下,浊流散人的身影便如同化作了一道迅疾如闪电、璀璨如流星的光芒,以一种无法阻挡的气势直直地扑向了金蛟上人。此时,金蛟上人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皇城的出口处。毕竟,刚才浊流散人的笑声戛然而止之后,金蛟上人便不再将这个在他眼中已经行将就木、毫无威胁的老头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谁会浪费宝贵的精力去关注一个即将走向生命尽头、毫无价值的老家伙呢?
等到浊流散人那充满绝望和愤怒的吼声传来时,金蛟上人的目光才又极其不情愿地向旁边瞥去。可是,此时已经为时已晚!浊流散人已经如同一头疯狂的野兽扑身上来,直接用尽全力紧紧地抱住了金蛟上人。那力量仿佛要将金蛟上人深深地嵌入自己的身体,与自己融为一体,永不分离。而后浊流散人那黑得发蓝、蓝中带黑的锁链瞬间出现,如同一条恶毒且灵活的巨蟒,毫不犹豫地将金蛟上人和浊流散人全都紧紧地捆在了一起。那锁链缠绕得如此之紧,仿佛已经与他们的身体融为一体,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将其分开。同时,浊流散人那蓝色的旗子也瞬间从他的体内冲出,瞬间变大,如同一面巨大的幕布,将二人严严实实地裹缚在了一起。旗子上的符文闪烁着诡异强大的光芒,仿佛在疯狂地吞噬着他们的灵魂,将他们拖入无尽的黑暗之中。绿色的珠子也发出了蒙蒙的光芒,那光芒如同温柔却又致命的丝线,紧紧地将二人束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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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件元婴期的强大法宝相互配合,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牢笼,直接将金蛟上人牢牢地控制在了原地。浊流散人紧紧地抱着金蛟上人,一时间,金蛟上人竟然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这层层束缚。金蛟上人既无法利用自己作为妖修那强悍无比的肉身强行挣脱这如同铁桶一般的禁锢,也无法操控自己金色的斧头砍死浊流上人。周围大量的元婴期修士都没有关注这里发生的激烈场景,毕竟每一个元婴期修士要么是在全神贯注地搜寻第一个出来的那浑身血迹、身份神秘的男子,要么就是在紧张万分地关注从皇城中陆陆续续出来的自己的手下。可是,在浊流散人不顾一切地利用法宝束缚自己和金蛟上人时,不少元婴期修士终于察觉到了这边的异常,才将疑惑和惊讶的目光投向了浊流散人和金蛟上人。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得目瞪口呆,他们完全不明白这已经步入生命末期的元婴期老头究竟是发了什么疯,难道他不知道元婴期修士不得在京城中使用神通的禁令吗?!
就在周围众多元婴期修士还处于一头雾水、茫然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仿佛有那么一丁点极其微弱、若隐若现的光芒,从这个被三件元婴期法宝紧紧包裹着、宛如神秘“蚕茧”一般的物体中,极其艰难地透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光芒。那光芒细微得如同夜空中最黯淡的星辰,稍不留意就会被忽略。许多元婴期修士在初看到那丝光芒的瞬间,都不禁怀疑是自己看花了眼,以为那不过是自己的错觉。可就在下一刻,他们的心头仿佛被一记重锤狠狠敲击了一下,一股强烈到令人毛骨悚然、灵魂颤抖的气息如同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所有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极度的惊恐和慌乱,那是对危险的本能恐惧。紧接着,他们像是被一只无比强大的无形大手疯狂驱赶着,拼了命地朝远处急速倒退而去。那速度之快,带起了一阵狂风,吹得周围的尘土飞扬。同时,一个个都不敢有丝毫的迟疑,纷纷以最快的速度召唤出了自己最为强大、最为珍贵的防御性法宝。那些法宝形状各异,有的如盾牌般坚实,有的似光环般璀璨,瞬间将他们的身体严密地防护起来,不留一丝缝隙。并且,他们还不放心,在自己的身外又迅速地布置了好几层坚固的防御光罩。那些光罩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有蓝色的水波流转,有绿色的藤蔓缠绕,有红色的火焰燃烧,显示着其强大的防御力量。
反应迅速的金丹期修士和筑基期修士,在察觉到这些元婴期大佬们的异常举动后,也都立刻意识到了危险的临近。他们没有丝毫的犹豫,以最快的速度朝着远离此地的方向拼命逃遁。他们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瞬间消失在远方。还有一些没有反应过来的修士,则呆呆地愣在了原地,满脸的困惑和迷茫。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完全不明白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威风凛凛的大佬们为何会突然如此惊慌失措,仿佛见到了世界末日一般。
就在此时,整个天地间仿佛都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声音,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世间万物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紧接着,一点绚烂夺目的光芒从场中骤然绽放而出,那光芒是如此的耀眼,如此的璀璨,仿佛是宇宙诞生之初的第一道曙光,照亮了黑暗的混沌。随后,这点光芒便以一种令人瞠目结舌、匪夷所思的速度迅速地扩张开来,如同一个贪婪无比、永不知足的巨兽,疯狂地吞噬着周围的空间。每一寸被光芒笼罩的地方,都仿佛被卷入了一个未知的漩涡,充满了危险和变数。
一个巨大的爆炸的火球瞬间出现在了场中,那火球炽热无比,仿佛是从太阳中心直接掉落下来的。它散发着足以毁灭一切的恐怖高温,周围的空气都被瞬间点燃,化作一片火海。这爆炸产生的火球急剧扩张,带着摧毁一切的不可阻挡之势,所到之处,一切都化为灰烬。然而周围有不少的元婴期修士,这些元婴期修士在这千钧一发、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都毫不犹豫地施展出了自己压箱底的神通,全力以赴地用来对抗这来势汹汹、仿佛要毁灭世界的火球。他们有的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召唤出巨大的冰墙土方试图阻挡火球的蔓延;有的抛出法宝,那法宝化作巨大的山岳,想要压制住火球的威力;还有的周身光芒闪烁,形成一层又一层的护盾,拼尽全力保护自己和周围的人。于是,这爆炸产生的火球在横向无法继续扩展之时,便转而向纵向蔓延,如同一只被困的猛兽,拼命寻找着出路。
刹那间,一个巨大的蘑菇云拔地而起,那景象犹如末日降临,令人胆战心惊。那蘑菇云高耸入云,遮天蔽日,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撑破。可这个蘑菇云上升的势头却被京城那不知为何全力激发的强大阵法所死死地抑制住了,让这个蘑菇云既无法横向扩张,又无法纵向扩张。那阵法闪烁着神秘强大的光芒,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将蘑菇云困在了其中。
“大胆!”一声如雷霆般震耳欲聋的暴喝突然传来,那声音仿佛来自九天之上,蕴含着无尽的愤怒和威严,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震碎。
“何人竟敢在京城斗法!”一道金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皇城中最高的建筑的顶端飞射向了此处。那金光速度之快,如同流星划过夜空,瞬间便照亮了整个区域。只见霎时间,天地风云变色,整个京城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变成了一片黑白两色的世界,如同一张古老的水墨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