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文莱身边如考拉一般紧贴着的不知性别的少年,也完全没打算按这儿的规矩办事,不但头也不抬一点,反而压低帽檐,尽显不食人间烟火之态,甚至把周围的温度都一并冰冷,旁边站着的观客都不好意思大喊大叫,收敛而尴尬地高举双臂,疲惫不堪。
“...?”
突然,一阵异物感刺激文莱的视网神经,他盯死在梧桐身上的眼神,不自觉地往上方瞄去,一道红光闪烁,点在了正缓缓将手伸向自己衣服的梧桐头顶的横梁上,也仅仅是一瞬的异常,却把文莱的疲倦的眼皮都给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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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
“Last!最后一首!拥抱我的光热吧!!”
梧桐沿着计划好的流程,花了半秒钟甩掉犹豫,两手用力一扯,衣服清脆的撕烂声,裸露出来的肌肤,碎布料伴随着汗水飞溅前场,观众炯炯有神的千百双眼里点上了熔炉,他们渴求着新一轮的反抗与挣扎,而梧桐则一定会满足他们——
再次点燃的欢呼声里,听觉被限制锁死,两耳除了毫无意义的呐喊外,什么都听不见,文莱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祥的预感在眉间挣扎。
就像被一只齿轮卡住了喉咙一般,就连紧贴的少年,都被文莱唐突的浑身震颤惊起了头,那漂亮的眼眸中充满了诧异——
一通不被绝大部分人探知的声响瞬身进场,犹如金属弹珠恍然落地的清脆回音在无人知晓下将全场带入了一个新的境地——
白转黑——
原本在演出时就不怎么跟光靠得上边的广场地带,一瞬间落入了黑无止尽的深渊,夕日余晖转入大寒潮之下的夜半三更,微光的边角料都沾不上的人群,没入了冰冷无情的大海之中,梧桐残留下来的温热显得力不从心。
海啸吞天吐地时的杀伤力,也不过如此。
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如同电力系统被掐断的喇叭,在电力丧失的刹那,声音也一同戛然而止。没有人会在睡梦中幻想失去电力的末日有多恐怖,没有人因此惊奇,因为恐惧先于任何情绪掌握了他们的思想,迫使这些可怜的小动物越过大脑的情操管理,去行他们可能在冷静时刻永远都嗤之以鼻的愚蠢举动。
不止广场,无论是在饭馆里吃饭喝酒的,还是躺在树屋高级房窗边头品尝烟草,又或者就在床上激斗的,都在电力消失的一刻停止了当前行动。
实现了短暂的众生平等。
落花陷入了一瞬的寂静,这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安宁。
与生俱来的东西一旦失去,恐慌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他们会迫切想用其他手段来获取安心感来填补突如其来的空缺,确保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害得了他们。
“怎,怎么!谁偷我钱袋?!”
把一切他人行为都定为恶性。
“谁踩我!?站着别动!看我搞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