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吧,你自己倒好,这次饿饿肚子,把我一片好心浇灭也就算了,下次,再下次,你都要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事推推拖拖扭扭捏捏,我想不介意都难呐。我不想命令任何人,也不想让人在我身上寻求思想或期望。你要不吃,我就给你的小肚子来一记亲切的问候,再让你无所适从的嘴巴里,把烤焦的碎肉全都送进你娇柔的食道中。”
沐阳语气亲切而调皮,但选词却是赤裸裸的暴力,直接地表达了对控制他人的抗拒。
“看到那片七彩斑斓的夜空了吗,本就如此秽浊,还得被人类的光污染来回漂洗,它想吗?它难道不想保持它一尘不染的颜色?”
温蒂可怜巴巴地看了沐阳一眼,沉默数秒,再次从袋子拿出串串,滴落着油水,送入嘴中,而沐阳艰难的喂食工作终于告一段落。
两人一人一口,就将这份便宜的宵夜通通化为了能量,余下数十根油腻铁签。
“味道不错,这种淳朴的味道,才是评判美味最基准的要素之一,你觉得呢?”
“...嗯。”温蒂点了点头,脑中转起了别的疑惑。
“苏恩,我能问个问题吗?”
“你说。”
“城外的天空,是什么颜色的?”
“...为什么想知道?”
温蒂没有回答,在被体温逐渐捂热的空间里,眼睛在窗外散漫,踌躇着要不要接着问。
“...外来者,我说不定也算其中一员吧,所以你的问题我可以将记忆中的风景拿来为你解答:天空是湛蓝色的,比清水还要清澈,比水彩画上的大海还要蔚蓝。”
沐阳认为,天空与大海一般,包容万物,阴晴不定,能互相比拟的也只有这两了。
“但是对你而言,天空确是灰朦朦的,没有一丝的浪漫,不管你睁眼闭眼,这抹灰尘它终究会留在天上,这又何妨?不管在何种颜色的天空下,你还是你,是那个名叫温蒂的人,何必看着天走路呢?”
每句话都不自主地见缝插针,将自己的意愿传递给温蒂,但温蒂总是无法反馈回令沐阳满意的回答。
沐阳打算先后退一步,慢慢来。
“但是没有人打从出生就能骑自行车,都是从辅助轮开始的,慢慢来吧,反正我们明早的早会不能缺席,这个话题就打住吧。”
温蒂点了点头,却欲言又止,被沐阳揪着。
“还有话说?”
“...请问我该跟你谈谈关于失踪的父母亲的事吗?”
“...请便,我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