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直反而信了焦洵几分“那俺咋找你?”
“不是讲了,俺妹子十二了。”焦洵看郑直脸色不好,解释道“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若是有啥缺的,当然要她的婢女小草出门了。瑞昌德绸缎庄。”
中午荣恩宴结束之后,郑宽就被吹鼓手敲敲打打的送回了御河中桥的家。早就得到消息,等在郑家的众人纷纷来到正门相侯。
待人马停下,郑虤就当仁不让的迎了过去。郑直不愿意和他抢,赶忙凑到了同样微醺的赵烁身旁,扶着对方下马。出乎众人预料,按照会试名次,赵烁最多是个三甲同进士出身,却不想皇榜一出,对方名列二甲最后一名,得了进士出身。
郑直总感觉郑宽和赵烁的功名似乎和赵耀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却又不敢肯定。只是此刻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扶着赵烁跟在郑宽,郑虤之后进了院子。
郑宽虽然喝了不少,可是多年商海的锻炼,他并没有大碍,松开扶着他的郑虤向院内的众乡党故旧拱手致谢。赵烁却不胜酒力,好在旁边的郑直扶着,也做了做样子,然后就被扶进了东厢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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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晋之好啊!”郑直一进正堂,就听到了有人来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不由好奇的站到孟鹏的身旁,仔细听了起来。
“惭愧,惭愧。”郑宽苦笑的拱拱手,站在郑宽身旁的郑虤看不出喜怒哀乐。
“咋了?”郑直低声询问孟鹏。
“刚刚在荣恩宴上,谢阁老为礼部沈侍郎的二女儿向令叔保媒。”孟鹏艳羡的解释“金榜题名,洞房花烛,人生快事。”年后,通政司通政使沈禄升为礼部侍郎,却仍旧提督通政司。
郑直看看郑宽,谈不上喜,也谈不上愁。他之前也幻想过沈侍郎将差点做了伯夫人的女儿嫁给自个,不过人家显然更看重有才华的进士,而不是一副皮囊。这样也好,他也找人打听过这位未来的婶娘,相貌没得挑,毕竟差点当了皇妃。不过听人讲脾气很大,难伺候,当然这也许是下人们的中伤,总之郑直对这事是乐见其成的。因为沈家是当今皇后的亲姑父,有了这层关系,也就不用怕被许家坑死了。
于郑直而言,男欢女爱他根本不懂,况且他不过是臆测沈禄的举动,所以对于沈家改换门庭,并没有任何的不满,反而跟着众人高兴起来。郑虤就不同了,之前郑宽不过一介商贾,有钱没地位。因此才会对郑虤如此看重,如今娶了沈侍郎的女儿,他就不那么方便了。更有甚者,一旦这位婶娘有了一男半女,郑宽的钱就和他无关了。
“这是他想甩就能甩的掉的?”焦洵愤愤不平的啃了一口凉饽饽。
“兄长可有这个郑直的把柄?”焦洵面前一位留头不长的女童一边看着焦洵吃一边问。
“没有。”焦洵郁闷的回了一句“俺当初以为这爵位名正言顺就是俺的。哪里会理这种篾片。却不想阴沟里翻了船,这么阴损的法子,他都能琢磨出来。待俺将来一定千刀万剐了他。”
“兄长何必说这些。”女童不以为然“正所谓成王败寇,倘若兄长依旧对旧恨念念不忘,人家就真的会给你递刀子?”
焦洵一愣,良久之后苦笑“兰儿大才,若是晓得掉进河里大病一场就能变成诸葛亮,俺那日一准抢了。”
“若是如此,兄长还会记得我吗?”女童笑着问焦洵。
“一定记得。”焦洵想都不想就讲“俺虽然有私心却不是牲口,大哥不是俺害死的。”
“我信。”女童看看天色,站了起来“我先回去想想用啥法子把那个郑虎弄回来。郑直要价也不高,若是真成了,兄长不妨化干戈为玉帛。毕竟人家的叔叔是状元了,说不得过个几年,郑直也能考上进士。这天下捉笔的可比捉刀的狠。”
焦洵虽然不服气,却还是点头。待女童从窗口爬出去后,赶紧伪装好箱子,避免被焦澜的人发现。
兰儿钻出夹道,七拐八绕之后,终于来到了一处院子。一进门,就被迎过来得婢女用一件道袍裹住“虽是春末了,可夜里还是冷。”
“知道了。”兰儿笑着伸手捏了捏婢女的脸蛋“我要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