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残破的海面上,真阳图的内部,风万霖看着自己的儿子已经长成了一个充满朝气、活力四射的少年,眼中恢复了往日的本性,洒脱淡然中带着不羁,以及那份隐含的倔强和对万事的果敢,心中不由得感到欣慰。
随即,他便开始了正事:“好了,尘儿,你的心魔已经消除,为父也该带你进入修阙海内。现在,你只需念动神起,待为父凝起道则,便可烙上血印。”
风万霖话音刚落,不等风尘回应,便抬头扫视了真阳图内部,只见混沌之间似乎有细微的波动,他知道这就是真阳图的道则所在。
之前,他震碎了明月,其中的道则原本在月之残骸中凝固,但随着金乌的展翅,太阳真火的灼烈使得残骸灰飞烟灭,道则也就散落在了朦胧之中。
因此,若要风尘烙上血印,就必须由风万霖先将道则凝聚在一起,否则太过分散,一是难以烙刻,二是担心风尘体内的云凰血脉一旦在真阳图中游走,可能会搅扰了金乌刚刚布下的印记,白白浪费时间。
于是,风万霖略一观察,便开始运用神念,他的意志如同绵绵不绝的水流,源源不断地荡漾开来。
那看似无形却充满力量的神念,转瞬间便充满了真阳图内部,整个混沌间仿佛都成了风万霖的领地,他的一言一行都牵动着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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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感受到了父亲的举动,明白他已经将真阳图的道则尽数勾连,并加以压制。于是,风尘也开始运用自己的神念,将心神之力衍化,开始念动白羽的执念。
随后,他再次将之前祭出的心窍精血凝结,收在自己神念所化的本相之间,再借助白羽的执念驱动自己的云凰血脉,使之两两相融。
一声清脆的凤鸣响彻云霄,风尘已经准备就绪,此刻金白两色交织,熔化在他腥红的精血之中,炽热翻滚,只待他父亲凝回道则。
而风万霖也已在同时扯拽神念,伴随着一阵阵撕裂感,那真阳图内里仿佛遭遇了某种巨大的动荡。数以万计的透明丝线从四面八方回拢,穿过九间而聚集,最终全部汇聚到风万霖的手中,再次凝聚。吱~嘎~嗡……吱吱嘎嘎,然后又是嗡鸣声,那道则似乎不甘心,竟然开始自行挣扎,仿佛具有某种灵性,或者至少是本能的反应,意识到自己即将被炼化,便开始了抵抗和逃窜。然而,它毕竟只是道则,纵使有些本能,其灵智并未开启,始终无法与风万霖这器灵之身相提并论。因此,无论它如何逃窜,都只是在风万霖的掌中不甘地跳动,无法遁出分毫。
“呵呵,别以为你出身不凡就心有不服,岂不知未来的小儿也未必不如你先前的主人,更何况你前身已不在,器灵已失,现在你不过是一道则而已,还是乖乖地让小儿炼化了吧。”风万霖一语落下,其神念猛然一动,仿佛万钧的压力随之迸发,更有灵源之火也汇聚到掌中。这两者相互作用再凝结,那道则的灵性瞬间被压制,其挣扎的迹象也渐渐平息,面对灵源之火,它本能地不敢妄动。
“这才对嘛,你只需乖乖听话,小儿将来必不会辱没了你的名头。”风万霖说完,手中一动,那万钧的压力便团团收缩。那道则似乎也听懂了,不再做任何抵抗,任凭风万霖将它压缩凝结,直到最终凝成了一颗宝石般的菱形印记。随后,那印记飘然起落,被风万霖以柔劲御起,缓缓飘过,最终来到了风尘眼前。
风尘抬眼一瞧,那印记似有万彩缤纷,却又似乎无颜,其飘然间犹自转动,竟伴着一股鸿远般的太荒之气幽幽绽荡,不由得心中一叹。不愧是脱身上古,又是那苍穹大帝夺天道而回,仅仅一个道则就沾染了这般的气息。它都尚且如此,想那苍玄令该是如何,恐怕也未必就比那通天箓差。若能寻回太阴镜,让他阴阳两成恢复本体,那我的识海必能更上一层楼,到时真正的衍化一地,说不定就能在此间窥出玄奥,也没准能窥出天地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