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聘大叫着想要提醒,张允却无心去听,早已纵马狂奔而去。
见得此状,文聘只得一咬牙,匆忙拨马追了上去。
穰县南门。
魏延和四千步骑,正驻立于夜色之中,静静观看着这场烟花秀。
四千将士们皆是目瞪口呆,为这大火焚城的威能所震惊。
“弹指一计,便破三倍之敌。”
“军师一人,当真可抵百万雄兵呀…”
魏延是唏嘘感慨,望火兴奋。
身旁胡车儿兴奋之中,却又掺杂着几分隐忧,忍不住问道:
“文长啊,你说张允那小子,当真会从南门出逃吗?”
“穰县可是有四个门,他万一从别门出逃怎么办?”
魏延对他的疑问不以为然,却一脸笃信道:
“萧军师说了,以张允的将才,必会方寸大乱,一心想逃回新野。”
“新野在南,他自然会毫不犹豫,选择从南门出逃。”
话音方落。
原本紧闭的穰县南门,蓦的轰然大开,吊桥也放落了下来。
数以千计的荆州溃军,如溃巢的蝼蚁一般,你推我挤,争先恐后的从城门中涌出。
胡车儿眼珠瞪大,满脸惊喜道:
“萧军师真是神啦,果然又让他猜中了!”
魏延一声慨叹,冷笑道:
“咱们这位萧军师,当真有张良再世之风。”
“蒯越在他面前,也配称荆襄第一谋士?”
嘲讽收起,魏延脸上杀机如铁,手中长刀一横。
“该是咱们出手的时候了,胡兄,你我联手再胜他一场!”
“不过要记得,军师叮嘱过,这些荆州士卒将来都会是主公的将士,能少杀一个就少杀一个。”
“此战,咱们擒贼先擒王!”
胡车儿等不得魏延叮嘱,纵马提刀杀奔而出。
一百凉州铁骑,如黑色巨剑呼啸而出。
魏延一声狂笑,亦是拖刀而出。
四千蓄势已久的刘军将士,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霎时间战意爆涨,如潮水般卷涌而上。
四千步骑,冲着溃散出逃,惊慌失措的荆州军辗杀而上。
城门下。
张允用马鞭抽开挡路的士卒,总算是挤出了城门,不由长松一口气。
回想起刘表临行前的期许,可是想让他建功扬威,才好名正言顺的重用于他。
谁想这到手一桩功劳,却变成了一场惨败,可谓颜面扫地。
岂非辜负了刘表的期望?
“我虽失了穰县,士卒死伤应该不多,稍后聚拢溃兵,重新夺回穰县便是,最多功过相抵而已…”
张允心中自然安慰着,原本慌张的脸上,重燃起了几分自负。
突然。
号角声响起,杀声从南而来。
南面夜色中,无数的刘军士卒,如地狱而来幽冥之兵,陡然间从黑暗中杀奔而来。
荆州兵虽众,但却军心崩溃,根本无心一战。
顷刻间,出逃的荆州军,便被刘军冲到七零八散,鬼哭狼嚎。
“伏兵?”
“他们竟在南门还有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