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汪洋家门口。

“大哥!在家吗?”

是汪洋二叔站在院子外面用竹子编的门前,看屋里亮着昏暗的光,就冲里面喊了一声,接着便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狗叫。

他原本是想早来通知的,结果因为收麦子的机器排队,等到他收完已经是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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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呢,谁啊。”汪父苍老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接着便是开门声。

“是我,安国。”

“是安国啊。”汪父拿出钥匙,打开门子上的锁,“快进来吧。”

“我就不进去了,洋洋下午打电话说这个月不回来了,让你把干粮明天让车带过去,他到车站去取。”汪安国摆摆手,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拿出一支给汪父点上,“我本来是想下午就过来说声的,被地里的活耽误了。”

“他没说为啥不回来?”汪父赶紧用手捂着打火机,吧嗒了两口。

“没说。”汪安国摇了摇头,“对了,他说让放明天10点的车上,别忘了啊,我走了,干了一天活,累。”

“你慢点啊……”汪父招呼一声,便重新锁上门,回了屋里。

“啥事啊?”汪母正在做饭,见丈夫回来,转头问道。

“洋洋他二叔,说洋洋打电话回来,让把干粮用车带过去,他不回来了。”汪父吸了口烟,坐到灶台旁,往里面塞了一把柴草。

“干粮我一会就给做,问题是钱怎么办?”汪母皱了皱眉头。

下学期的学费都还没凑齐,这几天准备秋种又买了不少化肥,家里的钱已经没剩下多少了。

“等会你看看还有多少钱,有多少先给多少,等把麦子卖了我去市里给他送去。”汪父狠狠吸了几口,直到烟已经燃到烟蒂,他才不舍的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