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官的地理分界,那是相当明确的。交界地区,经常性的互相推诿扯皮打嘴仗。有好处了,都想是自己这边的。没有好,而是有麻烦了,那一定都是对面的。但是不管是不是有好处,该交的税肯定一分不能少,有事情还找不到人来做主,时间长了,可不是就有些麻烦出来……
到钱塘港的时候,已经是日头将落。港口距离城中还有些距离,眼看就要关城门,今天是进不去城了。所以华兰直接是安排人去采买一番菜蔬肉食,在船上再过一夜,明日一早再往城中。
「子言兄,两月不见,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港口处,范纯仁哈哈笑着走了过来,十分亲近的同王言拥抱。
「尧夫兄也还是那么精神。」王言拍了拍他的后背,「倒是有些清瘦了。」
说起清瘦,范纯仁就笑起来:「还不是因为做官的事,官家知晓情由,又改派我知长葛县,我又上书回拒。家父却不同意,大骂了我一通,每天见我也是不顺眼的很。」
「尧夫兄何故发笑?」
「自是家父尚有气力大骂,身体见好,这还是你的功劳啊。等明日见了家父,可要好生与他瞧一瞧。」
范纯仁这是真孝顺的,王言含笑点头:「这是自然,我仰慕敬重范公许久,你不说也要看一看。这是二嫂吧?王言见过嫂嫂。」
王言对范纯仁身后的一个面貌寻常,气质雍容的女子行礼,她是范纯仁的正妻,王氏。此王氏,不是王言的王,更不是王若弗的王。
说起来也是正经的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她的伯祖父是王旦,真宗朝的宰相,也是配享太庙的。而她的父亲是王质,乃是范仲淹的至交好友。庆历之时,也是范仲淹朋党一员,也随着范仲淹的失败一起被踢出了京,庆历五年,也就是四年前去世。
「见过叔叔。」王氏盈盈一礼,不用王言说话,便对着华兰笑道,「这便是华兰妹妹吧,生的端是标致美丽。」
华兰也是懂事儿的行礼:「见过叔叔,见过姐姐。」
范纯仁也是笑着拱手回礼,解释着当时未能参加婚礼之类的客气话,大家算是见过了面。他带着王氏过来,就是因为王言带着华兰来赴任的。
「船上可能住下我夫妻二人?」
「花了好大钱包的船,自是住得。已经让人去采买菜蔬酒肉,今日我兄弟二人必要好生聊上一聊。」
「走走走,上船说话。」范纯仁把着王言的手臂,好像一副着急的样子,「不瞒你说啊,子言,在京中与你厮混半载,这嘴倒是挑剔了。回来这两月,当真是食不知味啊。」
「小弟带了庖厨过来,待安顿妥当,派人来家里学了去便是。」
「子言啊,我是要说你的。早便来信,结果半路却在苏州游玩三日,可是叫我好等啊,一会儿你要自罚三杯。」
「确是小弟之过,无奈上不曾去过许多地方,久闻苏州之名,故而携妻同游。兄长既说了话,莫说自罚三杯,罚一坛都行。」
如此说笑着,众人又回了船上,因着时值五月,已经是温暖起来。便在外面支起了桌子,四方布灯照明,两人就这么聊了起来。
华兰跟王氏在一边坐着,听着两人对话,也凑到一起小声的闲聊着,慢慢交着朋友。
家里的男人关系好,女人的关系可必不能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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