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摇头叹气,有些无奈:「北川课长,你是知道我这个人的,一向不想过多的知道你们的机密情报,否则出了什么事,我真的有口难辨说不清。任何一次所谓的秘密行动,都不能保证百分百的保密,若是有什么疏漏,回头你找到了我的头上,那我不是冤死了?一会儿我会取消同明楼的午饭,并且最近一段时间都不见他,北川课长,这没问题吧?」
「王桑明哲保身,自然没有问题。不过还望王桑找个妥当的理由,不要惊到了明楼。」
「那是自然。」王言转头看向岩井英一,「明楼好像从进入新政府开始,就一直被怀疑,这可真是……」
岩井英一笑呵呵的说道:「清者自清,如果他真的没问题,谁又能如何呢?」
「据我了解,他好像都不在理会七十六号的事了,只是在那里挂个名,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还是没问题的好,这人呐,就是念旧。这几年我跟他合作的不错,要真出了什么问题,那倒是可惜了。」摲
王言说的也不确定,想了想,他继续说道,「北川课长,我个人还是想求个情。明镜那里还望手下留情,因为明家的生意,跟我的永华实业来往也很密切,一旦明家的生意出了问题,我也会受到一些影响。而且真说到向红党运输东西,我送的也不少,这一点你应该是清楚的。我想,麻烦能少还是少一些的好。」
他不是给明镜求情,是给自己求情。毕竟他是个只顾自己,贪生怕死的人,不会自找麻烦。他的话,透露出来的意思是,明镜
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是别耽误了他的生意。他可是跟很多日本***合作的,影响他,就是影响一堆。这不是请求,这是警告。
「这是当然,就算是你不开口,我也要考虑明楼,他这几年经济事务处理的非常好,贡献很大。如果没问题,岩井先生也会给他这个面子的。而且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明镜就算是红党,级别也并不高,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那一条线。」
「那就多谢岩井先生,北川课长了。」
「好了,王桑,我们不说这些了,还是聊聊其他的大事吧,大日本帝国如今已经完全控制了中部太平洋……」
王言笑呵呵的听着岩井英一吹牛逼,是的,就是吹牛逼。岩井英一当然不可能跟他透露那么多的消息,更多的,还是描摹未来美好蓝图。之所以找他过来,或许方才北川浩介的事是一个原因,但另一个更主要的原因是,他会捧哏啊。
他知道,用不上几天,美军会空袭东京,吓的他们人仰马翻。他还知道,用不上两个月,中途岛战役就将开打,这一仗,打崩了日本海军……摲
在这喝了一上午的茶水,王言借着岩井公馆的电话,打去了明楼的办公室,借口说临时有事,改日再约。而后这才出了岩井公馆,上车径直离开去吃午饭。
他的目光看着车窗外,脑子里想着北川浩介说的事。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明楼目前是安全的。否则的话,也用不着找他说这些事,而是直接抄家了。
如北川浩介所说,明楼在经济司干的不错,一定程度上提振了日本统治下的大部地区经济情况,给日本赚了不少钱。不过明楼的能力也就到这了,毕竟他再能耐,也架不住日本人剥削祸害。所以明楼还是不能轻动的,因为日本现在的经济情况并不是很好。
三八年的时候,就卖大烟筹集军费,到了现在的四二年,又是多线作战,大肆征兵。虽然有进项,但花的也更多。明楼这样的人才,还是要顾忌一二的。
不确定的是,北川浩介跟他说的话,到底有几分正确。整体的大事肯定没毛病,但问题是,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这才是关键。
是先怀疑的明楼,还是先怀疑的明镜,还是先在明镜的上下线找到了突破口,还是真如北川浩介所说是通关的时候先被发现夹带,有没有被策反的人,之前特高课在苏州的行动为什么没有惊动这边,是真的行动失败还是假的行动失败,有没有趁机策反红党成员反打入苏南根据地亦或是苏州地下党组织。牵一发动全身,这些全都是要搞明白的问题,一个小小的疏忽,那都是要命的。摲
不过这些问题,不是他的问题,是明楼的问题。因为他接触不到下边的细致信息,也不好过问,此事要点还是在明楼身上。
如果明楼足够聪明,他该能察觉到,临近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