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鸦雀无声,清雨没有停下来:“最后一个条件,也是最需要运气的。那就是,我几乎可以肯定,凶手衣服上有血。确切的说,是他的裤子上有血。”
陈雷笑了:“你要不是神仙,就是被害人给你托梦了吧?”
张志强一巴掌拍到桌子上:“陈雷,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陈雷吓了一跳,自知失言,低下了头。
清雨的思路却并没有被打断:“先回答凡哥刚才的问题,凶手为什么不会去叫保安开门,还有我刚才说的,他为什么不会愿意在公园里乱转,就是因为我猜测他身上有血。
为什么说我们需要运气呢?如果凶手的裤子是浅色的,那没问题。但是,如果他穿着深色的裤子,夜晚光线的监控中,我们就很难识别裤子上的血迹了。
但是无论是深色还是浅色,大活人的近身接触就不一样了。光线足够的情况下,即使是深色的裤子,强大的人眼也很容易识别出衣物上的污渍。”
刚才推测过,凶手作案是临时起意,他不会那么碰巧带着换洗裤子吧,那样的话,只能说我们运气太差。
凶手看到芳芳后,临时起意,这个季节,他可能穿着外套。即使他怕弄脏衣服,他可以临时脱掉外套,但是他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脱掉裤子吧?
而且,一个人拿着外套不穿,在公园里走,很正常。但要是一个人拿着自己的裤子逛公园,那就不对劲了。这会增加他的暴露风险,也会让他很容易被路过的陌生人记住。
作案结束后,他可以穿上外套,遮挡上衣。但是裤子就没办法了,他只能穿着沾血的裤子,离开现场。
当然,如果凶手穿着可以遮挡裤子的长外套,比如风衣或者大衣,那就只能算我们运气不好了。”
吴涛怯怯地说:“那个..小雨,你是不是忽视了一个问题?”
清雨侧过头,认真地看着他:“你说。”
吴涛低着头犹豫,张志强替他说:“吴涛想说,这是个奸杀案!”吴涛猛点头,感激着张志强的解围。
清雨会意:“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凶手肯定要脱掉裤子的。”
会议室里的气氛又奇怪起来。
清雨继续说:“我没说他不会脱裤子,我是说,他不会把裤子完全脱下来。我们都看到了现场,芳芳当时腿上有血。虽然经期和首次性行为的出血量不
大,但是只要不完全脱掉裤子,凶手的裤子上是不可能不蹭到血迹的。
而且,蹭到血最多的位置,应该是在裤子的正面腰部到膝盖之间。因为这个位置,凶手作案时应该堆叠在他的腿上,那是接触被害人血液最近的位置。
而这个位置,后面凶手提起裤子后,除非他真的穿着长外套,否则我们是可以在凶手的正面直接观察到的。”
会议室里,几乎所有人都低着头。
陈雷不死心:“可是,刚才雷毅也说了,很多习惯都是因人而异的,你怎么就肯定凶手不会直接脱掉裤子呢?”
雷毅的表情,又尴尬了起来。
清雨理顺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第一,他肯定不愿意脱。我查过了,当天晚上深州市那个时段的气温,只有15度左右。草坪湿冷,人会本能的不愿意暴露更多的皮肤。
第二,他恐怕没办法脱。尸检显示,芳芳激烈的抵抗过,而凶手脱裤子这个行为的意义,只在侵犯芳芳之前,所以当时芳芳肯定还活着。即使凶手的体力再好,也要用至少一只手控制住芳芳吧?请问,雷哥,一只手控制着一个激烈抵抗的人,只用另外一只手,怎么可能把裤子完全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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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凶手后面要做的所有事情,都不需要他把裤子完整脱下来,而是只要向下褪一部分就行。就算凶手的心理素质再好,在这种高压的环境下,凶手到底为什么非要费那么大力气,去做这种完全没有功能性的事情?”
清雨终于说完了,这下好了,清雨发现,长桌对面的所有人,脸上都是同一个表情,那是一个极其标准的:尴尬。
只有张志强,他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微微皱着眉头,看着清雨。
清雨总结:“所以,我们现在通过监控,要找的是:案发当天晚上,8:50到9:30之间,通过公园东门走出公园;之后在短时间内抽过烟;最好裤子上有血的人。
清雨没有继续说话,她听见陈雷嘟囔了一句:“小怪物。”
会议室里一片沉默,足足过了半分钟,会议室一角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
清雨抬起头,发现是徐良。清雨知道,他是法医鉴定中心的主任,雷毅的老师,但是清雨没和他打过什么交道。
徐良一边笑一边摇头:“张志强啊张志强,你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家伙?”
张志强没有动,也没有回答,他低头看着笔记本。
清雨却在意起来:“徐老师,如果我哪里说的不对,您可以直接告诉我。这是我的个人意见,和张老师没什么关系。”
张志强马上说:“清雨,不许这样和徐老师说话,没礼貌!”
徐良又笑起来:“你这个小姑娘,智商可以,就是情商差点意思,脾气还不小。”
张志强严厉地对清雨说:“清雨,你现在应该和徐老师说什么?”
清雨没有说话,也不去看张志强。
徐良打圆场:“张志强,你别吓唬她。小姑娘,郑清雨是吧?你误会徐老师了,徐老师是想告诉你,徐老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