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着络腮胡子的矮胖儿子不解,反问父亲:“治安署的人,咋了?治安署的人,就比别人尿得高?”
“你还是太过年轻。”魏忠和斥责儿子道,“新沣县治安署,现在分为两派。你不知道吗?”
“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是生意人,谁给钱多,给钱快,我们就把产品卖给谁。”
“理论上是这样的。”
老子冷哼一声,道,“可你有没有想过,强龙难斗地头蛇的道理。我们的生意做得再大,如果还在新沣这个地界,就不得不听治安署的话。以蔡俊臣为首的发财派,和以王正义为首的正义派之间的斗争,迟早有一天,会有一派将另外一派干掉。”
听了父亲的分析,儿子魏来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
老头面露微笑,慈祥地看了儿子一眼。
之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对着儿子语重心长道:“得罪了王义,我们固然失去了一半的利润。但你要想一想,蔡俊臣手下的这帮人,像蛀虫一样,胃口越来越大。如果不配合王正义他们,将这帮人除掉。迟早有一天,我们厂的所有利润,都会被这帮吃拿卡要的蛀虫,给啃食干净。”
看儿子听得极为耐心,老父亲继续道:“做生意,追求利润最大化,固然重要。但不当的利益,是不可以获取的。虽然我们现在得罪了王义,失去了这样一个大的客户,但你要想一想。和厂子的生死存亡相比,眼前的损失,又算得了什么?”
“爸,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现在是市场经济时代,大家一门心思想着发财,所有人都想着赚钱发家。没有人和钱过不去。治安署手握权利,即便到那时,以王正义为代表的正义派获胜,重新掌控治安署的局面,但底下这帮署警吃拿卡要的恶习,未必就能根除。”
面对父亲,作为年轻一代的魏来,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注意到那个个头最高,皮相最好,拿着黑卡的男人了吗?”魏忠和在儿子面前提到了王海。
“帅哥一枚,鉴定完毕!”儿子在父亲面前皮了一下。
魏忠和将手搭在儿子肩膀上,道:“你爸我,从解放前走到今天,不敢说身经百战,但也是阅人无数。个头最高,长的最帅的这个年轻人,论气质,论格局,论眼界,全部在他们三人之上。尤其是手里的那张黑卡。我这辈子也只见过一次。上面虽然盖着大秦省治安厅的钢印,但如果级别不够,大秦省治安厅厅长,都未必有那么珍贵的东西。”
“不会吧,这么夸张,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那张灰不溜秋的小本本,到底有多重要?”儿子对老父亲的夸大言辞,报以嗤笑的神情。
“这是一张可以走绿色通道,可以接近国家元首的证件。华夏一共有三十四个省级单位。据传,当年颁发这样的证件,全国范围内加起来,也就一百张而已。”
“绿色通道……还可以接近国家元首……”魏来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子,神情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喃喃道,“我看他也不咋样啊,甚至还没有我年长,怎么会得到这么一张重要的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