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和转身,徐徐道:“自从赖昌盛主政新沣后,无论是这里经济发展,还是治安状况,是一年不如一年。还有治安署那个名叫蔡俊臣的人,隔三差五,都会派人到我这里检查。借着检查安全的名义,哪一次走的时候,不拿些好酒好茶。有时候,还得给他们包些红包。厂里的弟兄们和我一样,心里都窝着一股火呢。”
看来,大家有着共同的敌人。想到这里,王海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可以问老人一些敏感问题了。
“魏厂长,我们这次来,是为了调查咱们县几个月前发生的酒吧爆炸案。我们一直怀疑,这起案子和治安署蔡俊臣有关。但苦于没有证据,希望老人家指点一二。”
说完,王海将刚才的那本销售账册递到老人手里,问:“这个名叫王义的老板,七月份从您这里一共进了三次货物,每次都是5000块。而其他老板的进货,都没有这么大的量,而且货款也是据实结算。而王老板更像是特意订购的一样。”
“哦,这人我认识,是个碎石场的老板,在北山地区,承包了一座荒山,专干开山碎石的工作。实话实说,他买这些烟花爆竹回去,是为了制造土炸弹。”
“开山碎石,为什么不用雷管等爆炸装置?”陈祥林以书生思维,问了一个江湖问题。
“先生有所不知。能买来雷管的,都是有资质的正规碎石场。那些没有资质的个体户,哪有资格去买。大多都是从我这里进货。当然,我们是正规厂子,不可能直接将火药和炸药卖给他们。但他们采取这种变通的方式获得火药和炸药,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哦!”杨震廷点点头,顿悟后,说出了自己的观点,“我终于明白了,你之所以能将这个已经倒闭的鞭炮厂,让它起死回生,原来靠的是这个啊!”
“这也是不得已的选择。”老人摇摇头,语气沉重道:“没办法,上百个兄弟背后,就是上百个家庭。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家老小,靠摆地摊,到垃圾堆去捡拾废品,过日子。这些人跟我半辈子,没有一技之长,只会干这个。一旦下岗,连山区里的农民都不如。”
“为什么不如?城里人的日子难道不如乡下人?”秦宝宝眼睛挤成“三角”,一脸不解地问。
“乡下人,没有工资收入,但至少还有一片能够填饱肚子的土地。没水喝,还可以到家门口的河沟里去挑水。而这些产业工人呢?”老人道,“城里的这些产业工人,一旦下岗,就失去了工资来源。如果没有别的技能,没有别的收入,连吃饭的钱,喝水的钱,都没有。沿街乞讨,不是天方夜谭,而是真实存在。”
听着老头的话,秦宝宝的眼前,显出了胡令能和凤钰卿的样子。他们为此失去了工作,也没有了收入来源,他们怎么生活?靠什么养活父母妻儿?哦,他们还没有成家,但父母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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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宝宝心情沉到了谷底,一种急迫感油然而生。